施于人的道理她不该不懂吧。 “那县令夫人可同意了?” “怎么可能,咱们县令夫人虽然随和又大度,可她毕竟是个女子,怎么可能同意劝说自己夫君去纳妾的?更何况那江南翘与柳县令的关系她自然也是知晓的,更不会轻易答应了。听说,她说自己做不得柳县令的主,更不好冒犯江南翘,让彭夫人先行回去处理家事,可彭夫人不应,后来干脆吵闹着要直接见咱们柳县令。”陈中泽幸灾乐祸地笑着,“这彭夫人你八成没怎么听说过,她虽然是咱们县令夫人的妹妹,可全然不似她姐姐那般知书达理,胡搅蛮缠无中生有的事情可没少干,这回咱们柳县令既被她给盯上了,那九成九是逃不了了。” 往时柳宸与江南翘在花茶坊的纠葛仍历历在目,原以为那时便是两人关系的终结,可原来两个原本约定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这么容易便又被牵扯在一起了。 她曾在彭家做过工,自然也听说过彭夫人,而且还曾见过她两次,但正如陈中泽所言,她远不如她的姐姐那般温婉贤淑,在彭家下人的传言里,彭夫人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凡事只为她自己着想,刚嫁到彭家时更曾不可一世,一生气便在家里库房又打又砸的,还专挑贵重的来,连她相公也被她气得多次想要休妻,但都因被他父亲拦下而作罢了。 后来不知何故,在一次又打砸了库房后,她的性子渐渐收敛了几分,对她相公忌惮了许多,凡是他说的话,她总能听上几句,不过行事仍自私自利不顾旁人,在彭家的名声并未好转多少。 如今她既缠上了洛瑶,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许长恒想了想,如实道:“其实我还曾见过彭夫人,因为我在来衙门之前,在彭家也做过几个月的短工。” 陈中泽吃了一惊,半信半疑:“当真?你倒是云游天下,怎地哪哪儿都去过。” “什么云游天下,”她苦笑,“不过流离失所罢了。” 想起了她曾逃难的往事,陈中泽于心不忍,转了话题道:“那你觉得咱们县令夫人能逃过这一劫吗?她这个人虽然温婉善良,在咱们衙门颇得人心,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被她妹妹这般闹腾着却不答应柳县令纳妾,岂不是对名声不好?” 她不以为然,道:“名声都是虚妄,有什么打紧的。” “你一个臭男人,自然是不懂的,”陈中泽哼了一声,“虽说没哪个女子想让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可她们也都能装着呢,都不想给自己落下个妒妇的骂名,尤其是像咱们县令夫人那样的书香闺秀,那更是以夫为天,哪怕再不情愿,但只要柳县令点头,她也不得不欢天喜地地迎那江南翘进门来。” 她默然听着,忍不住问道:“即便柳县令和县令夫人都同意,可江姑娘也未必情愿吧?” “她能有何不情愿?”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陈中泽理所当然道,“她一个青楼女子,能嫁给咱们柳县令那可是几辈子的福气,更何况,咱们柳县令还能比不上那彭琮吗?” 可之前柳宸与江南翘之所以未曾成亲,是因着不情愿的人是江南翘。 也许他并不知其中内情,也许是因为早就听说过却不相信,但其实他的想法应该与许多人一样,既认为江南翘配不上柳宸,也认为柳宸并不是真心愿意要娶她为妻。 不过,妾室便不同了,在大多数人眼中,若是柳宸点头,以江南翘的卑微出身,那也是抬举了她的。 许长恒心下唏嘘,看热闹的人又怎会知晓他们的心酸与无奈,左右只求一段听起来有趣又香艳的风月谈资罢了。 对江南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