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切都处置妥当后,她立刻去了竹林,那时毫不知情的莫采兰还在那里等着她。 许长恒虽已推测出了她计划的大半,却还是有些不解之处:“其实,在中秋那日午时,你将假银签放进箱子后便可以顺道将那把坏锁也换成真的,这样一来晚宴之时你便不必再冒险去云浩房间换锁了。更何况,将假银签留在箱子里不更容易让云浩被人怀疑吗,你为何还要将真的银签放回去,又将假的藏在他房间外面呢?” 双手轻抚着小腹,云四娘的脸色似乎比方才更惨白了些,连声音也虚弱了几分:“许捕快说的不错,我原本不该冒这个险的,可是,在送箱子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心软了,觉得他即便对我有千万般不是,可也罪不至死……我知道,那人连畜生都不如,我不该心软,对他的恨也从未减少半分,可是,可是……” 可是她本生性良善,要害莫采兰和云向迎已然是她用尽了此生最大的恶意了。 所以,因着一时的不忍心,她还是决定让云浩的身上减轻几分嫌疑,冒险将真的银签放了回去。 只是,既然她已然做了决定,又为何要将假银签埋在他的墙根下? 而且,有件事更是蹊跷。 迟疑良久,许长恒终究还是决定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解,云浩之前之所以不承认银签被换一事与自己有关,还可能是因着他的确对此事毫不知情。可后来有了他与莫采兰暗中交往的证据,又在他的房间外发现了假银签,若是他并不愚笨,应该也能猜到此事很可能与你有关,而他是那般惜命,怎肯冒着背上这杀人的罪名的风险也不肯将你供出来呢?” 云浩应该很清楚,只要他供出与自己偷情的人并未是莫采兰而是她,那他身上的嫌疑便会减轻许多,可他却并未那么做。 难道他已经猜到事情与云四娘有关,可却又不愿将其供出吗? 但他那么怕死懦弱的一个人,竟也会宁愿舍弃性命护她周全吗? “因为在一切结束后,我去找了他,并告诉了他我所做的一切。”云四娘的身子向桌子靠了靠,似是要寻些依仗才能有力气坐好一般,声音愈发地轻了,“我告诉他我利用莫采兰给二爷的月饼投了毒,也告诉了他我将莫采兰推进了枯井中,所以在被衙门抓捕前,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许长恒更是震惊:“他都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一个早就知晓自己被陷害并清楚真凶是何人的他,怎会在酷刑之下什么都不肯说? 所有人都知道,他明明是个见了刑具便会昏倒的懦弱胆小之人,怕死得很。 只怕原因唯有一个,那便是他要护着她,不惜丢了自己的命。 “许捕快莫要误会,他并非为了我。”云四娘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语气讥诮道,“只是我骗他,告诉他他快要做父亲了。” 她醒悟,原来云四娘骗他怀了身孕,而云浩以为她有了他的孩子,自然十分欢喜。 为人父母者大多能为子女呕心沥血,原来云浩也是这样的人。 “我告诉他,我将假的银签埋在了墙根下,只要他咬死不认,那被定罪的可能便不大,毕竟没有真凶会傻到那么做,这是很明显的栽赃嫁祸,而他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云四娘轻轻冷笑了一声,“他本是个怕死的,当时我刚开口,他便险些吓昏了过去。在我的劝说下,他终于开始心怀侥幸,答应为了他的骨肉绝不会将我供出去。” 时至今日,她再说起云浩时,亦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提。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