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洗洗伤口。”将盆放在地上,他坐在床榻边,对她轻声道,“许是有些疼,忍着点。” 她连忙道:“属下自己……”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安川便已经掀起了她的裤脚。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用尽全力也只是颤了颤。 悄无声息地,一条晕着热气的毛巾便被敷上了她的脚腕。 原本已经没有刚被咬时那么疼的伤口此时又痛了几分,她却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安川看了一眼她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夸道:“倒是能忍。” 没过多久,莫大哥进来端走了盆,又寻了个矮凳拿了过来,一边用袖子擦一边对安川道:“咱家简陋,今夜只怕要委屈两位了。” 那凳面看似擦不干净的模样,但安川却并不介意,伸手接过后道谢着落了座。 许长恒心中颇为忐忑,既未中毒,她便自知身体并无大碍,八成是累着又被惊了一跳才至昏倒,毕竟此时她月事未过,可若是被郎中瞧出她其实是女儿身便麻烦了。 而且,她有何理由在郎中诊治时将安川给支出去。 她不由得愁眉深锁,忍不住又朝安川瞧了一眼,却见他也正看向自己,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安川立刻从矮凳上起了身:“冷?” 虽说只有一个字,但他说完时,人已经到了床榻前,并要伸手替她搭旁边的被子。 她连忙摇头,微红着脸道:“不冷,不冷……” “既不是冷,那便是饿了,瞧我这记性,连饭都给忘了,”虽也没瞧见她有何异常,但莫大哥还是很快想明白了,挽起袖子便去张罗,“我去做些饭,两位兄弟先等等。” 安川转身对他的背影道了谢,又坐回了矮凳上。 外面的院子里清晰地传来了孩童玩耍吵闹的声音,可屋子里却寂静得有些出奇,能意识到他仍盯着自己,她总觉得有些不适,不敢贸然开口。 方才在野外,他过来时她虽然看似昏迷着,却也只是半昏半醒而已,她自然知道他曾试图帮自己解毒。 其实,正如他和莫大哥所言,若自己当真中了蛇毒,用嘴去吸根本于事无补,而他虽然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却在那时还是毫不犹豫地要那么做,既未曾怀疑是否有用,也不顾他自己的安危,只因听茬了莫大哥的两个字而已。 其实,她也清楚,倘若将那时的她换做捕门的任何人,他都有可能会那么做,但是,饶是能骗过所有人,她却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与他们不同。 她是个女子,女扮男装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待解开心结,她此生还是要做回女子的。 既是女子,又怎会待所有男子如兄弟。 更何况,他待自己这般真心,她又如何不心动。 可是,如今还不该啊。 多年蛰伏,只为今朝,好不容易才离兄长更近了些,自己又怎能胡思乱想。更何况,安川定然只是将她当做兄弟而已,自己如此这般只是徒增烦恼…… 陡然间,她突然听到了安川近在咫尺的声音:“在愁什么?” 她又是一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又回到了床榻前。 “唤了你几声却听不见回应,我还以为你睁着眼睛也能昏倒呢。”利落地撩起了衣衫,他干脆坐到了床榻边,看着她的眉眼问道,“你一直皱着眉头,是又何事想不通?” 她下意识地想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