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总归是要解决的,”许长恒问安子睿道,“潘大哥同意了吗?” 安子睿点了点头:“人是他惹的,他愿意听从夫人的安排,亲自将李姑娘迎下花轿。” “那人家姑娘呢?”陈中泽忍不住往花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将她接进门又不娶,连个名分都没有,她能同意吗?” “她说她一刻未拿到卖身契便是云家的人,只听云家的安排。”安子睿回道,“其实,我觉得她对潘柏也并非当真有男女之情。” 没错,也许对她来说,她的未婚夫婿可能还没有她的那一张卖身契要紧。 陈中泽追问:“那云家是什么意思?” 安子睿迟了片刻,才道:“云家回信说,此事可行,但他们有一个条件。” 陈中泽立刻紧张了起来:“条件,他们要做什么?是不是要了咱们出不起的彩礼?” 安子睿摇了摇头,眉眼中流露出了几分困惑,“在这一年中,潘柏与李姑娘要同住一室。” 不仅是陈中泽,连许长恒也惊愕了片刻。 “这是什么意思?”陈中泽试探着问道,“是想让那姑娘住到衙门里去吗?” “倒也不是,他们出去住也可以,”安子睿解释道,“但必须住在一起。” “这个……”陈中泽疑惑地摸着下巴琢磨问他道,“是不是还要他们同睡一张床?” 看他的神情,的确是心有疑问,并非调侃的意思。 安子睿也回答得极认真,摇头:“倒也没有这么说。” 陈中泽皱着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转头问许长恒道:“我怎么觉着,云家就是要给咱们老潘塞个媳妇儿呢?” 她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想不通云家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但事情是因她而起,若是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然再好不过。 “这么说,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她想起一事,问安子睿道,“那他们以后住哪里?” 听说潘柏在做捕快前一直居无定所,若是成了亲,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安子睿道:“吴花匠一家住的小院儿有间空置的屋子,夫人打算在那间屋子前面砌一道墙弄个独院儿,安排他们住在那里,” 陈中泽险些跳了起来:“什么?还是要他们住在衙门?那万一新娘子就是云家的眼线呢?” “夫人的意思是,这件事毕竟是咱们理亏在先,李姑娘是个姑娘家,如今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她若是与潘柏住在外面,不知要受多少流言蜚语,毕竟人言猛于虎,她可能连门都出不得,于她而言并不公平,还是衙门更清净些,”安子睿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地透露出对洛瑶的敬佩之情来,“而且,吴花匠也正缺人手,可以让李姑娘过去帮忙,但只许她在内院儿活动,这样既不会让她接触到衙门内政,也能在她有所异动时立刻察觉,若是当真有个万一,也不至于让潘柏只身涉险。” 听他说得极有道理,原本还不认可的陈中泽也不由赞同道:“夫人考虑得果然周全,不愧是才女,不知比花茶坊那位要好多少,这才当得上咱们的县令夫人嘛。” 细心的安子睿察觉到她的寡言,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对她道:“长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是无用,倒不如花些心思去帮忙善后,更何况,你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的话并未让许长恒心中的歉疚减少分毫,但她能做的也唯有点头接受。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