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将话说得极为诚恳,听起来似乎是真的在关心她的安危。 可是,她不过是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衙役而已,又如何值得他来叮嘱自己这些话? 她心中的困惑愈来愈浓,但她有预感,这次之后,自己离那个答案越来越近了。 他刚开门离开,陈中泽便进来了,原来他一直都守在门口。 虽然都被慕容嵩踢了一脚,但她此时躺在床榻上,可他看起来却健硕如初,似是没有受过伤一般。 她担心他有内伤,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无妨,小事而已,我爹随便一脚比那个王八蛋的厉害多了。”不屑地一笑后,他坐在床头,问她道,“那个相国府的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微垂了眼,掩了自己的心虚,道,“他只说以后慕容嵩不会再对宋姑娘无礼了。” 陈中泽怒道:“他敢!那个王八蛋,若非之前是老大拦着,我早就送他下黄泉了!” 听到他提及安川,她忍不住问:“捕头也来过了?” “不是你让我去喊人的吗?”他点头,心有余悸地道,“老大来得还算及时,不过,若非有相国府的公子拦着,汐儿和你可都是凶多吉少。说来也怪,那个王八蛋在外面踢我的时候云渠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我跑了他倒是出手了,你究竟和他说什么了?” 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能足以让云渠改变主意的话,只记得慕容嵩对自己踢那一脚时那个既担忧又惊怒的“住手”两个字。 其实,她也很好奇,那时云渠虽然已经开口阻拦,但慕容嵩并没有分毫改变主意的意思,后来他们主仆之间究竟说过什么,才能让慕容嵩彻底住手的? “汐儿受了惊吓,我也不敢问她,”陈中泽的语气突然酸了几分,“不过,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挨了一脚,我也挨了一脚,可她却只给你上药,若非看在你也拼了命护她份儿上,我可饶不了你……” 她一怔,不明所以地惊讶问道:“上什么药?” “外伤啊,”想起那件事,陈中泽依然不悦,“当时汐儿她竟将我与老大都赶了出去,偏要一个人给你上药,还不许云家的郎中接近你,说什么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最后甚至还从里面锁了门不让任何人进去,若非当时你昏迷着,这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等明白他的意思后,她更为惊愕,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问他:“你的意思是,宋姑娘替我在心口上了药?” “是啊,怎么,看你的样子,竟还不乐意了?”他很是不满地问道,“干什么,嫌弃汐儿只是个仵作吗?她也是会治病的,不知有多少庸医都不如她,若非看你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可不一定会出手……”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慌,问道:“我的意思是,宋姑娘她,她怎么给我上的药?” “上药还能怎么上,自然扒了你的衣裳往上撒,”看她脸色涨红,原本心里堵着闷气的陈中泽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害羞了不成?你可别瞎想啊,我家汐儿冰清玉洁,她那会儿可是只想着救人,对你可没旁的意思,莫要误会啊……” 觉得眼前似是天旋地转一般,她扶着额头,掩了脸上的惊愕与无措,背对着他便要躺下,声音已经不可控地愈加颤抖了:“我头昏,让我自个儿歇会儿……” 陈中泽也意识到了她情况不妙,担心道:“不会是病情反复了吧,你等着,我去找汐儿过来给你瞧瞧。” 她下意识地想拦着他,可又很快转变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