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淡若水,语气也稀松平常,“你要替我赎身,我不肯,你要我去衙门,我也不肯,这并非是因为我不愿与你一起,而是因为我对你的恨远超过了对你的爱。更何况,你真的能做到不嫌弃我吗?你真的能愿意以八抬大轿迎我过门吗?你真的在娶了我之后再也不会对别的女子动心吗?” 柳宸刚要说些什么,但江南翘却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你定然会说,我所说的那些你都能办得到。可是,无论你能否信守承诺,我却办不到。这些年里,只要与任何一个男人离得近了些,我都会想到那一晚,我已经病了,而且病入膏肓。你大抵想不到,每次你来,我既希望你能离我近些再近些,却又一直都在强忍着要将你推开的冲动,那种痛苦让我生不如死,我根本不可能嫁你为妻,方才靠近你的那一次,我已经尽了全力,这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与你无关。” 她尽了全力想去与他拥抱一次,可他却误以为,她刻意如此是在做给自己的爹娘看,所以拒绝了她。 不知不觉中,柳宸的双眼似是湿润了:“这些,你为何从不告诉我。” “因为私心吧。”她苦涩道,“我怕说了,你会彻底离开。说到底,还是我不信你。” 是啊,自从那次他失约之后,即便后来得到了他的解释,她也无法如同初识那般一心一意地相信他了。 “所以,”卢氏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望向了江南翘,此时,她的目光已经和蔼了许多,“江姑娘,你的意思是?” “就此别过吧,其实这一日,我也等了许久了,拖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江南翘看着柳宸,莞尔一笑,千娇百媚,“够了。” 说罢,她定定地看着柳宸,脸上带着那千娇百媚的笑,似是要记住他,也似是要让他记得最美的自己。 尔后,她毅然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去了旁边的暖阁。 屋内,似是还留着淡淡的香粉气味,如花似草。 片刻后,柳宸突然醒过神来,抬脚便要追去。 安川一把拉过了他,道:“她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