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都已经破了,真凶也被捉拿归案了,可她反而彻夜都未睡好。 让她不明白的,还有第二天有关司玉的消息。 翌日一大早,只是出门去何姐那里买了顿包子的功夫,陈中泽竟带回来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新消息。 “南风馆的那个头牌,你们都知道吧?被云家二夫人独宠的那个,刚刚饮毒自尽了,说是要为云家二夫人殉情!” 当时正值早膳,所有人在议论刚刚破获的秦氏被杀案,突然听到他的话,整个膳堂顿时一片喧闹。 原本一夜未安眠的许长恒原本精神萎靡,听了他的话后,睡意立刻醒了大半。 沈志远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吧,一个男妓而已,又是个被冷落的,竟也这般痴情?” “事关人命的大事,这还能有假?”陈中泽信誓旦旦地道,“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说他昨天失踪了一夜,南风馆都已经打算来报案了,结果他一大早又出现了,而且当着众人的面吃了毒,在此之前,只说了八个字。” 见他在关键处刻意停了下来,众人都如他所愿地催促道:“有屁快放!” 等起哄声渐渐落了,他才神秘兮兮地一字一字道:“吾爱已死,我欲同往!” 这话听着,倒是让人动容。 “咱们南和县城,近日也就死了一个云家二夫人吧。”方全琢磨道,“而且,这个司玉为了她的案子,来了衙门好几趟,听说还去过她被杀的那个破庙祭拜,难不成,他说的人真的是云家二夫人?” “除了她还能有谁,”陈中泽肯定地道,“听说昨日他还去过西平街她的那个私宅附近,八成是触景生情,故而才想不开的。” “没想到南风馆竟还有如此痴情的人物,可人家也只是将他视作玩物吧。”有人讥笑道,“那二夫人的真爱不是咱们刚刚抓到的那个穷书生吗?若是他能再撑上一天,听说这个消息,怕是就不愿意死了。” “可不是吗,这个云家二夫人当真是有本事,人都死了,竟还能再拉两条人命去陪她下黄泉。” “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这长得好看的女人就是碰不得,竟连南风馆的男人都躲不过,他们不大都是断袖嘛?” ……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比方才还要热闹。 但有人突然抓住了陈中泽的胳膊便往外跑,惊得他连手里的馒头都掉在了地上。 看清拉着自己的人是许长恒,他在膳堂之外强行停了脚步:“许长恒,你这是做什么?” 她并未放手,道:“你不是去过司玉的家吗?现在就带我过去。” “为何?你是怀疑他不是自尽吗?”陈中泽一脸疑惑,“可是,他是死在南风馆的啊,还有那么多人都瞧着呢。” “别问了,到了再说。”她皱了皱眉,催促他道,“快走。” 不情不愿的陈中泽带着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司玉家,中途未能歇上一口气,赶到的时候双腿都软了。 许长恒自然也是,她更甚,直接整个人都趴在了大门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院门上的铜锁竟是坏的,很明显有人已经在他们之前破门而入了。 再也顾不得疲倦,她连忙推门而入。 院子里的确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双眼微红,似是刚刚哭过,但她却并未见过。 认出他们是官府的人,那年轻人甚为惊讶,先行问道:“两位官爷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