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但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她只是还在与自己赌气而已。故而,那次他收到宋汐相约在破庙相见的来信时,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可在他满怀欣喜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等在那里的竟是身子虚弱衣衫轻浮的秦英。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白日单独相见,单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手忙脚乱了。 她见他看见自己之后不仅甚为失望而且还转身欲走,便用尽全力朝他扑了过去,并苦苦哀求他留下并带自己离开。 安川质问他道:“你做不到,便杀了她?” “只是做不到而已,我怎会杀她?”脸上浮现几分哀伤,唐自华道,“她说,她怀了我的骨肉,若我不带她走,她便要将这件事告诉云向迎,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就要出去,而且如发疯了一般嚷着“吾乃云向迎之妻,身怀唐自华之子”。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把剪刀已经插进了她的心口,而握着那把剪刀的人便是他自己。 他杀了她,时至如今,他都忘不了她在意识到自己被杀时看自己的眼神。 有悲伤,有痛苦,有震惊,甚至还有解脱。 她的确是死在自己手中的,但直到如今,他都不曾后悔。 虽然杀人要偿命,可倘若当时让她活着,他也难逃一死,而且他最在意的,便是不能让云家的女人为唐家诞下孩子。 唐家是因云家才没落至此,若是那个孩子降世,活不下来便罢了,若是当真留了下来,那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许长恒一愣,秦英竟怀了身孕吗?为何不曾听宋汐提起过? 安川微一皱眉,道:“不可能,秦氏并未怀有身孕,若是如此,仵作自会验明的。” 似是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唐自华愣了半晌后,才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宋姑娘断然不会出错,”安川笃定道,“唐公子,秦氏在骗你,她根本没有身孕。” 缓缓地,唐自华脸上的震惊化作了恍悟。 他终于明白了,她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想逼他带自己远走高飞而已。 眼中的凄然与哀凉染红了他的眸子,他“呵”了一声,喃喃道:“真是个疯女人。” 他看起来很可怜,但许长恒想,若她没有那么说,事情就会结束吗? 也许,结局还是一样的。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宁愿牺牲她的性命也要保全自己的,只要她不肯放下那段感情,他便不会放过她。 稍一思量后,许长恒问他道:“那把剪刀,是你带过去的吗?” 若是他以为约自己相见的人是宋汐,照理来说不该随身带着剪刀才是。 又沉默了许久,唐自华才颓然回道:“我带剪刀做甚?那把剪刀本来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