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将事情想得如此明白,又为何要做下那般糊涂事?” 唇角缓缓荡开一个苦涩的笑意,唐自华的眸光望向外面的夜色:“这是我的命,也是她的命,既糊涂地过了半生,大可糊涂而去。” 想他第一次搬到西平街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繁星满天而无月。 刚收拾妥当,他便瞧见了对面阁楼的开着窗亮着烛光,影影绰绰地似有一个女子站在窗前的身影,在冬夜孤寂而清冷,却让人看不清。 那时的他,因着非礼勿视的古训,只瞧了一眼后便立刻挪开了目光,可不知为何,那个亭亭玉立的影子便莫名其妙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后来,待他好不容易定下心神作完了一幅画再抬头时,那个人影竟还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就像志怪传说里的那些书生一样碰到了什么女鬼。 那时候,他尚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与她纠缠不清至死不休。 安川问他道:“你那时可知道她的身份?” “不管你们信或是不信,是她先勾引我的。”摇了摇头,思及往事,他的眸光更深沉了些,“我夜夜都能瞧见她,后来,她派人买了我的画,还挂在了她屋子里的窗前,我岂能不留意?” 虽然她与他只是隔着两道墙遥望着,并未近距离见过面,但她却派了她的贴身丫鬟翎儿打听了他的来历,还会让翎儿每隔几日便会买一副他的画。后来,她还亲自题诗作词,让翎儿将诗作送到他手上,让他以此诗词作画,而在他完成画作后,便会拉几下屋门口的铃铛,暗示她可以派人去取画了。 如此一来二往后,她愈加倾慕于他的才能,而他也将她放在了心上,哪怕两人只是素未谋面。 在你来我往中,两个失意又寂寞的人彻底成为了彼此的依恋,而先行迈出那不该的一步的人,便是秦英。 她将思君念君欲与其相见的暗示写进了诗词中,让翎儿带了过去,三天后,她收到了他隐喻在画中题诗的回复。 “夜半子时,以梯为云,织女落人间。” 在她不安等待的那三天里,他犹豫了两天半,剩下的半天,用来想办法。 他能想到的法子,便是用梯子让她来自己的租住的院子相会。其实,她之前的意思,并非是要与他在所居之所私会,而是想与他相约一个地方,比如茶舍,比如寺庙,比如山林,谈几句便足矣。 可他偏不。 在得知她想要见自己一面的那一刻,他便只有一个想法。 哪怕她再为难,也要让她排除万难只为自己而来,否则她便不值得自己去冒险。 为此,他还特意编排了一个借口,让崔老汉特意又买了一副长梯,他觉得,为了这样难以启齿的苟且之事,他能做的最多便只有这一件。 许长恒原以为,顺着梯子爬过两道高墙与对方私会的人原应该是唐自华才对,毕竟他是男子,行动更方便。更何况,秦英那般自恃清高的性子,只是不甘寂寞而已,并非真的是放荡风流水性杨花,不该是个会为了私会情郎而爬梯翻墙不顾身份地位的女子。 可让她意外的是,为了唐自华,秦英似乎并不介意。 “我那时想,若她不来,那便算了,无论结果如何,我定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扒他人的墙头,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我此生都不会做。”唐自华的唇角浮现出几分不屑与怜悯,“我原以为,她定然也不会同意的。那个女人,无论题诗还是作画,骨子里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