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功劳,她自然要排在他之后。 更何况衙门里那么多人,无论家世背景相貌还是能力,都大有比她更厉害的,他怎地就瞧着自己与众不同呢? 她暗想,若他不是在消遣自己,那便是这个云二爷眼神不怎么样。 但既然对方夸赞自己了,无论是否出于真心,照着道理,她都该回一句,便客气又简短地道;“云二爷谬赞了。” 桌子上烛光昏黄,在他的眸中闪烁着,似是星光。 他的语气似是又轻了几分,甚为真诚道:“之前的那件事,我并非随口一说,若是许捕快愿意,云家大门你仍然可以进来,这样一来,若是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也会倾尽整个云家之力来帮你,你便不必再这般辛苦了。” 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他邀自己离开衙门去云府,可后面的那句却从未提过,而且,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但她还未来得及深究,外面便隐隐传来了打斗声。 云向迎也听到了,若是他之前再和善,此时也轻轻蹙了蹙眉:“看来,整个南和县都没有安捕头不敢闯的门。” 她也觉得是安川来了,毕竟在南和县,的确没有几个人敢与云家的人动手。 “许捕快,”似是并不担心外面的情形,云向迎将眸光投向她,问道,“你意下如何?” 反应过来他是在等着自己的答复,几乎毫不犹豫地,她按部就班地回道:“多谢云二爷赏识,不过,在下的确并未有离开衙门的打算。” 默了一默后,云向迎神色不动地温声道:“既然如此,那此事,我以后不提便是。” 每次碰到他,她都会担心他又提及此事时自己无法应对,此时突然听他这么说,自然求之不得,忙道:“多谢云二爷体谅。” 云向迎默然一笑,笑意还未落下,安川的身影便掠了过来,唐壬奇终究还是没能拦得住他,只能紧随其后赶了过来。 原本使了轻功而来的安川见她毫发无伤地坐在桌前,放缓了脚步,在她与云向迎中间的地方停了下来,对云向迎道:“又是用膳,看来云兄对衙门的膳食很是不放心。” “我只是听说许捕快接连两顿都饿着肚子,故而特意来送些吃的。”似是已经打过招呼一般,云向迎自然而然地问他道,“安捕头可想尝一尝?” “云兄带来的东西,自然都是上乘的,只可惜我已经用了晚膳,没有这个口福,更何况,”最后一句,他是看着虽然已经站起了身但嘴里却还嚼着点心的许长恒说的,“我们来这里不是下馆子,而是查案的。” “查案固然要紧,但身子也不能亏待,否则只怕案子还未破,身子却已然吃不消了。”云向迎也看向她,温声道,“许捕快,既然你还有正事,我便先回去了,咱们还未说完的话,下次再叙。” 说罢,他对安川微一点头,而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唐壬奇已经走了过来,推着轮椅往外而去了。 等他们的身影不见了,安川才问她道:“说什么了?”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什么,茫然摇头道:“没说什么,云二爷连案子的事情都没有问,只是说以后不会再提让属下去云府的事情了。” 安川并未再追问,问她道:“查到什么了?” 她理了理思路,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了他:“那幅画还在上面的小库房里。”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欲上去,见她也要跟上来,道:“我先去看看,你留下来。” 她不解:“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