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的目光紧随着他惊慌而逃的背影,直到在破庙门口才蓦地停了下来。 守在庙门口的一个衙役恰好弯了弯腰,似是在捡什么东西。 她的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场景来。 她还记得,无论龟公自己,还是车夫或是卖货郎,都曾说他险些在门口跌倒,但是,只有卖货郎一个人曾经说,他还弯了弯腰,似是在拍打裤腿儿。 龟公弯腰的情景在她的眼前定格下来,让她不由疑惑。 既然是险些,那便是并没有真的跌到。 既然没有跌倒,直接站起来继续跑便是,即便裤腿脏了,一定要那时立刻拍打干净吗? 定然不会,那时危急,他刚刚看见了一具尸体,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怎会还在乎裤腿是否干净呢? 人若在逃跑时,只有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才会弯腰,那便是捡东西。 难道是在险些跌倒的时候,龟公的什么东西丢了,是以他才会下意识地去捡起来? 可是,当时安川问得他很紧,几乎逼着他道明了从始至终的大多细节,但为何他从未提及过自己丢了什么? 原因大概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当时捡了自己不该拿的东西,而且为了能占为己有,便干脆避而不谈。 只是,他没有想到卖货郎会留意到自己曾在那时弯过腰。 那他究竟捡了什么东西,是否就是凶手留下的呢? 她想立刻去一趟春明班,但却又想起了之前安川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既有猜疑,便定要印证,哪怕不惜代价。更何况,不要怀疑你自己,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不要逞强,有很多事,并非你一人便能完成的,这并非是因你能力不足,而是现实如此。” 迟疑了片刻后,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她还是决定先回一趟衙门,先将这件事告知安川。 但在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正在街上巡逻的方全与沈志远,他们告诉她,穆松醒了。 她颇为意外,连忙赶到了穆松家。 他的确已经苏醒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神识却还算清醒,很快便想起了她问的问题,认真想了想后答道:“那个人说,让宋姐姐去破庙找人,说是她最亲近的人在那里等她,还让她带上衙门的人,但什么时候去我便不记得了。” 她惊疑问道:“最亲近的人?不是她兄长吗?” “是啊。”还躺在床榻上的穆松轻轻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宋姐姐最亲近的人不就是她的兄长吗?” 原来如此。 让穆松送信的人只是说宋汐最亲近的人在破庙等她,可早就认得宋汐的穆松认为她最亲近的人便是她的兄长,于是将口信送给她的时候,便直接说她的兄长约她在破庙见面。 而且,从穆松的话听来,真正要约宋汐在破庙相见的人并非是那个她“最亲近的人”。 她突然想,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便推测错了。 他们以为,那个给宋汐送信的人要在破庙约见秦英与宋汐,但秦英想找人替自己过去并栽赃嫁祸,宋汐又提前去提前离开,故而这场约见并未如送信人所愿那般进行。 可是,也许那个所谓的送信人不仅不是宋睦,反而还有可能是秦英自己。 若是这样,原本有些有违常理的推测反而更通顺了些。 秦英让人给宋汐带口信,让她带着衙门的人依约去破庙见一个人,而在之后,她则去了春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