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划亮了火折子,并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 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那道门也被突然推开了。 她转头,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是安川。 他来得好快。 “我道是谁,在这深更半夜地闯入他人的房间。”夜色之下,安川的神情晦暗不明,他道,“原来是云兄。” “原来我惊扰的不仅是许捕快,还有安捕头,”云向迎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温和,“我忧心嫂嫂家的案子,故而特意在此静候佳音,并非特意来打扰两位的清静。” 他的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语气里并未有半分的歉意。 而让她惊讶的是,竟然只有他自己在这里,而并未见到陆寒或是唐壬奇的身影,故而刚才点灯的也是他。 方才大概也是因着他要去拿火折子的缘故,她碰到了他的手。 “案子的事情,云兄问我便可。”安川仍站在门外,道,“他毕竟是我的手下,自然没有我知道的多。而且他胆子也小,受不得吓。” “这次是我的失误,”云向迎态度极佳,道,“原想着先点亮了灯再与许捕快说话,没料想竟还是吓到了他。” 许长恒被夹在中间,左右都不能得罪,便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想说。 见她一直沉默,云向迎也不为难她,推着轮椅下门口走去,道:“既然这案子已经惊动了安捕头,那我也不便再打听了,免得两位为难。” 言罢,他推着轮椅便朝隔壁房间走去,并未再做停留。 安川她微一颔首,示意他关门,随后也转身离去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 就像是要将什么鬼煞阎罗挡在门外一样,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关门锁门,直到又确认了一遍门窗都锁着,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云家二爷真是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又琢磨不透。 许是因着方才提着心吊着胆偷摸地熬了几个时辰,躺在床上后,她觉得身心俱松,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案情,便在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并非是自然而然地睡醒了,而是被人给砸门砸醒的。 来砸门的不是旁人,而是云家长孙云念清,他人虽小,但是敲门的力道却不轻,嗓子也扯得极为响亮:“捕快哥哥,快点醒来,住在隔壁的两位夫人要打起来啦!” 穆家的两位夫人要打起来了? 她蓦地睁开了眼睛,原本混沌的神思立刻清醒了。 十分利落又匆忙的穿戴整齐,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她便赶紧开门。 只见天色还未大亮,院子里除了将她喊醒的云念清之外,其他人也几乎都齐全了。 坐在轮椅上的云向迎已经抱住了他的小侄子,而陆寒与唐壬奇就站在他的身后。 甚至,连安川都已经收拾妥当地在他自己的门口等着了。 她本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却没料想其他人的动作更快。 见她出来,安川对她微一点头,示意她随自己过来。 她赶忙对云向迎颔首以招呼,然后对云念清轻轻地一招手,将他唤到了自己跟前,边牵着他的手往西跨院而去,便问他道:“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云念清仰起小脚道:“方才,阿娘把我唤醒,说是住在我们隔壁房间的两位夫人吵架了,让我赶紧过来叫捕快哥哥过去。阿娘说,她们说的话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