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穆夫人出来后又会碰到他。 奈何穆松实在是太重了,左顾右看的她实在撑不住,正在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给压垮的时候,突然间一双手伸了过来。 随即,她觉得胳膊猛然一轻松,竟是不知何时过来的安川将穆松给接过去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抬脚大步流星地向外走了。 她连忙跟了上去,还没等开口便遇到了来带他们出府的穆家下人,更不敢提方才的事了。 出了穆府后,安川将穆松放上了马车,她等在外面,见他下来后,才迟疑着道:“公子,穆夫人说,若是我们午时前不离开肃岭县,她便要将你告上衙门。” 安川看了她一眼,神色颇为平静地问:“告我什么?” 他竟然问告什么? 听到他这么问,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难道方才在穆府的时候,穆夫人的反应还不够明显吗? 看他的样子,虽然若无其事一般,可也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小心翼翼地回道:“穆夫人说,要告你轻薄于她。” 安川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穆府大门,无声地扯了扯唇角,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道:“她果然是这个意思。” 看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她忍不住问:“公子,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道:“我也想知道。” 见他虽然回答得不明不白,但却似是并不抗拒谈这件事,她便鼓起了勇气,问他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你觉得,”他瞥了她一眼,问,“这其中的误会是什么?” “我觉得,公子见穆夫人怀了身孕,故而时不时想帮她一把,但是,”她斟酌着自己的词句,避免得罪他,“穆夫人是个多疑的性子,所以才误会了公子举止轻浮。” 对她的推论不予置喙,他问道:“那位穆夫人,以前便是如此多疑吗?” “这个,属下倒是没有听说过,”她思量着道,“许是因着有了身孕,故而性子也变了吧。” 其实,她以往不仅没有听说过穆夫人性情多疑,而且还听说她为人极为大度,哪怕当真有人对她言行不逊,她也极少放在心上。 这一次,她的反应的确激烈了些。 他摇了摇头,风淡风轻地道:“不,她是故意的。” 她一愣:“故意的?” “若我说,她是故意污蔑我的,”缓缓地从穆府大门收回了目光,他问她道,“你信吗?” 她哑然无语,半晌没有回应。 但她的沉默显然已经给了他答案,他的唇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道:“连你都不信我,看来若是穆夫人去报官的话,我必输无疑了。” 她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属下并非不信您,只是觉得穆夫人没有必要这么做而已。” 穆夫人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见面也不过寥寥几次,又为何会牺牲自己的清白名声去诬陷他,更何况,以穆夫人在外的名声,也无人会相信她会这么做。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其实也不相信安川会对穆夫人做出什么能让对方误会的过分举动,哪怕上次亲眼看见穆夫人就在他的怀中,她也不相信安川是在轻薄她,虽然安川对她来说,其实还没有穆夫人熟悉。 可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太过蹊跷了。 穆夫人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他呢,她这么做的目的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