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许捕快有意参与此案,我或许可以帮忙。” 原来如此,想来也是,莫说肃岭县的县令,哪怕是寺明州的府尹,也不会不卖云家这个面子。 她的确很想帮穆府查清此案,但即便云向迎愿意帮忙,这个人情她买不起,也不敢买。 “多谢云二爷的好意,只是,”她婉拒,感激道,“在下毕竟只是个捕快,凡事还是要听安捕头的。” “也对。”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云向迎善解人意地道,“这是应当的,不过,若是许捕快改变了主意,随时告知我便是。” 她又道了谢,正要再次提出离开,却听他这次主动道:“想来小二也该把空房收拾妥当了,我便不留许捕快了。” 心下暗自松了口气,她对云向迎施了一礼,转身离开,走到房门时想顺手替他关上门,但他却温声道:“不必了,我许久没有看见月亮了,此时正是个好时候。” 月亮不是近日夜夜都有吗,他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便客套地道:“云二爷好雅兴,在下便不打扰了。” 但等到了院子里,她才意识到,以如今月亮在天上的位置与云向迎的房间,他根本看不到月亮,便不由得转身瞧了一眼。 屋子里,云向迎的轮椅还在原来的地方,看的并不是月亮,而是她。 虽然那一眼不仅瞧不清他的眼睛,甚至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还是没由来地浑身一颤,立刻又转过了身,快步朝安川的屋子走去了。 他还没睡,正坐在桌案前看他自己从南和县带过来的书,见她回来,也没抬头。 见了他,她才隐隐觉得方才被令牌砸到的手还在隐隐作痛,但她怂,不仅不敢找他算账,而且还恭恭敬敬地将他的令牌递了过去:“安捕头,您的令牌。” 安川终于抬头,瞥了一眼令牌,却并未去接,道:“方才,掉进你的洗脚盆了吧。” 她立刻明白了她的嫌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我再去洗洗?” 他的眸光又回到了手中的书卷上,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这么麻烦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将令牌放在桌案上,又听他道:“将你的给我,这块你自己留着吧。” 这倒是个法子,他果然还是嫌弃。 也是,若换做是自己,她也会嫌弃他的洗脚水。 将他的令牌收起来,她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令牌,放在了桌案上,道:“云家二爷也来了,小二哥说客房已经有空出来的,属下今晚便能住进去了。” 他并不意外,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云向迎有没有说什么?” 她想了想后,如实道:“他说,他与何县令有些交情,若是我们想参与穆家小公子的案子,他可以帮忙。” 他慵懒地抬眼看了看她:“你是怎么回的?” 她恭恭敬敬地道:“属下说,我听安捕头的。” “还算懂事。”他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道,“收拾东西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穆府接穆松祖孙过来。还有,以后凡事自己留心,我的令牌不是每次都像上次飞得那般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