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今,不仅是衙门里的人,哪怕是县城的平民百姓,也有很多都以为她便是安川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而云家在南和县耳目众多,应该也听说过此事。再加上在京城云家与安家是政敌,在此地云家与衙门也是水火不容,如此想来,云向迎因着安川探听自己的身世也并未有何不妥。 思及此处,她心里也不再慌乱,如实道:“在下的父母就在临县,也不算背井离乡。” “无论如何,总是不易。”微微一笑,云向迎淡然问她道,“其实,我云家一直欠缺人手,不知许捕快有没有意愿换个地方?” 没料到他竟会提出要自己换山头,她一惊,又不敢拒绝得太过绝对,只好委婉道:“在下无才无德,推个椅子都能摔倒,云府大概不缺如在下这般愚钝之人吧?” “许捕快误会了。”云向迎摇头,道:“如今云家缺的并非愚钝之人,而是有趣之人。” 可是,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趣啊。 正要再婉拒时,方才离开的那个小丫鬟回来了,除了一身干衣裳与一套袜子外,她甚是体贴,还带了一条擦身的大毯子,并将所有东西都放下后便默然退了出去。 “许捕快,你还想继续泡一泡吗?”看了一眼那小丫鬟拿来的东西,云向迎问她道,“不如,晚膳便在这里用吧。” “不必不必,在下还是起来吧。”她鼓起勇气,问他道,“不知云二爷可否回避片刻,好让在下换身衣裳?” “回避?”他似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道,“自小都是旁人回避我,倒还没有人敢让我回避的。”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在下脸皮薄,还望云二爷成全。” “既然许捕快已经开了口,那自然不无不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云向迎伸手又晃了晃桌案上的铃铛,这次的声响似乎比之前的那次稍稍大了些,“许捕快请自便,我去前院等你。” 果然,很快便有个下人推着他的轮椅走了过来。 在下人的搀扶下,云向迎坐上了轮椅,在离开前对她道:“这里虽没有屋子,但若无我的允许,无人能进来,许捕快只管放心便是。” 等他们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她才稍稍放了心,却仍不敢站起身来,只能屈膝往岸边挪去。伸手拿来了毯子后,她撑了开来,费力地钻了进去。 束胸是不能脱的,只能脱下来挤挤水再用毯子擦一擦,好在如今是夏日,纵然刚穿的时候难受,但在太阳下晒一晒总能干的。 而那小丫鬟拿过来的一套衣裳看起来便价值不菲,似是用上等的丝绸所制,穿着既凉爽又舒适,更难得的是竟然尤其合身。 等都收拾妥当了,她才从毯子下面钻了出来。 外面没有人,依然很安静。 她望向四周,寻了个有阳光晒过来的地方站着,想等把里面的束胸晒干后再离开。 虽然已近暮晚,但夏日里的阳光依旧炽热难耐,不过,她也只有忍着,唯一担心的是云家的人会过来催她。 举目四望,其实若是这院子里真的藏了一双眼睛,只要够小心,也是极难被发现的,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何云向迎会如此偏爱树荫。 也许他是个尤其怕热的人吧。 可哪怕他很怕热,却还是要在这大热天泡药汤,莫非是为了他的那双腿吗? 她的目光不由看向他方才所坐的那套石桌石椅,那个害她浑身湿透的罪魁祸首。 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那把石椅的扶手,她突然发现,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