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将这个荒谬的念头彻底赶了出去。 正打算重新盖上胭脂盒的盖子时,她却蓦地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不由一顿。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瞧见,胭脂盒里装的胭脂竟是完整无缺的,并没有丝毫被人用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是安川根本没有碰过这盒胭脂,还是他重新又买了一盒一模一样的? 可若是他没有用胭脂的话,便是没有用自己的计策,那他究竟是如何脱身的? 她心里一阵狐疑,很想知道答案,却还是生生将好奇心给压制了下来。 毕竟,如今知道答案的怕是只有安川和柳县令及他们的心腹了,她可不敢问。 而且,既然安川也说过去的事情便算了,那这件事其实也没有那般重要了。 如今,于她而言最要紧的,其实是那些还未读完的手札。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镇定下来,拿起未曾读完的手札继续往后看。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晌午,安子睿照常来给她送饭,一进门便问:“我家公子来过了?” 还以为安川在屋子里留下了什么痕迹,她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我家公子说的,”不太明白她的讶然,安子睿道,“他还说,你这人长得虽小模小样的,但好像越瞧便越顺眼,八成便我安家人了。” 她甚为无奈,已经不愿再为此辩解了。 安子睿对她的态度颇为不满,道:“瞧你这副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做我安家人要受什么天大的委屈呢。” 她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安捕快今日的火气似是有些大。” 没料到自己刚一进屋便被她瞧了出来,他叹了一声,坐了下来:“今日太无聊,又闷热,故而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她觉得奇怪,道:“无聊?我还以为你还在忙着查我的身世呢。” “我家公子说,左右也查得差不多了,无需我再奔波了,”安子睿也不避讳,问她道,“你知道我在查你了?” 她微一颔首,道:“安捕头已经告诉我了。” 其实,她对安子睿也颇为敬佩,毕竟他虽然这些日子都在暗查自己,可每次来找自己时,他却不仅丝毫没有透露过他查到的任何事,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丝毫波动。 若是换做她,定然做不到。 “这件事说起来,你真要感谢我家公子。其实在查到你与吴姑娘勾结一起意欲欺瞒苏县丞的时候,我便已然看不下去了。苏县丞可是咱们衙门难得的老实人,不该如此被你们戏弄利用,若非碍于你可能是我家小公子的身份,我便要亲自将你赶出县衙的大门了。”安子睿感慨道,“还是我家公子说,你应该不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利用女子的人,让我再去找那乞丐一趟,否则,我还不知道永和门的那件事你也是不知情的。” 她微微一怔,因为她明明记得,安川说事情之所以会查清楚,是因为安子睿做事认真,所以才找到了吴映雪写给乞丐的那封信。 她迟疑片刻,还是问道:“安大哥,我能不能问你是怎么找到那个乞丐的?” 那时,那个乞丐逃跑之后,受了轻伤的苏词理所当然地认为要回衙门报案,但她只看吴映雪一眼,便从她的惊惶与愧疚中看出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便只能劝苏词大事化小息事宁人。以苏词既正直又有几分固执的性情,他原本执意要找衙门主持公道,最后,还是她看出了他对吴映雪出自内心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