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仅仅是病酒,也有可能是得了什么治不好又传染人的瘟疫,所以还没将尸体和物证运回来,便将他给拉回吏舍了,”吴映雪担忧问道,“长恒,他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瘟疫?”许长恒哭笑不得,“方捕快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吴映雪也疑惑道,“我寻思着他说的病酒的人定然是你,但你不过是碰不得玉兰花粉而已,怎地会变成了什么瘟疫,所以一着急,就忍不住来你这里瞧瞧了。” “放心吧,是他误传而已,如今你也瞧见了,我不是好端端地就在这儿吗?”她拉过吴映雪的手,安慰她道,“若我当真得了瘟疫,他们怎会还将我拉回衙门来,怕是在路上就将我给扔在半道上了。” “我就说嘛,方叔这个人,素日里就没几句真话。”吴映雪彻底放了心,但又好奇问道,“可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如何浑身都湿漉漉的?这屋子,好像还有一股臭味儿……”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她叹了一声,有些迷惘道,“也不知今夜是福还是祸,等以后有机会,我定然会讲给你听。不过,你还是先回去吧,花茶坊出了命案,还有其他事搅在一起,衙门里定然不安宁,但你若要看热闹,还是忍一忍吧。” 虽然心里还有许多话想与她说,但吴映雪终究还是忍住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当心。” 替她开了门,目送她走出东跨院后,她才又返回了屋子。 等收拾好了洗漱的水盆后,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想起了安子睿之前的一句话。 他说,柳县令嘱咐过,若是无事,便让她今夜宿在吏舍里,不要离开,而且还要继续假装病酒,即便睡不着也不能睁开眼睛。 她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此时一想,更觉蹊跷。 她本就除了吏舍外便没有其他的住处了,难道柳县令的意思是,不让她去牢里吗? 听起来,这后半夜,似乎仍不会太平。 她稍一思量,打开了窗子,让屋子里的味道散得更快了些,也能尽快让微风吹干自己的头发。 她的猜测没错,在她还未入睡时,有人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虽然听到了动静,但她只能假装还在昏睡中,不敢乱动。 黑暗里,那人举着灯,在她的脸上细细看了半晌,随后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前后虽然不过一刻钟,但却足以使她心乱如麻,再也无法入眠了。 只在这里待了片刻便离开,又什么都没有做,她想不明白,方才那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确认躺在这里的人是她而不是旁人吗?还是,又是一个听方全说她得了瘟疫而想来确认的?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柳县令特意让她留在吏舍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之后还会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 她突然觉得,今夜自己并不是帮一个人脱了困,而是亲手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 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对。 因为她很清楚,以她的体力,若是通过一般招募,几乎没有可能进入捕班,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走歪门邪道。 可歪门邪道的风险太高,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若是因此没了命,只怕得不偿失。 虽然心下忐忑不安,但不知是否因为今夜太过折腾,不知不觉中,她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惺忪地睁开双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