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叹口气,道:“罢了。” 说着话,鸭毛已经褪干净了。 吴氏又拿了把剪刀把鸭肚子剖开,将鸭内脏一一取出,清理干净。 朱来喜看了眼肚里空空的鸭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原先也不觉得杀鸭子是什么难事,今儿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氏猜得到朱来喜在想什么,但尤氏这病,怪不了任何人,说不得还是因为想害人,得的报应。 想起害人这个事,吴氏不禁又叹一口气。 朱来喜听着叹气声,忙问道:“娘,你可是哪儿不舒服?” “莫要啰嗦。这菜快点弄好,别耽误了你大嫂烧菜。”吴氏说着,将鸭子剪成小块,清洗干净,然后就去了灶房。 朱来喜不明白吴氏怎的好好发了火,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等吴氏走了,她对周氏道:“三嫂,阿根可是因着那个才不来的?”一面说,一面指了指尤氏的屋子。 周氏说不是,“我是怕小凡觉得阿根不稳重,才把她拘在家里做针线。你也知道,大户人家规矩都多......” “三嫂说的是,”朱来喜笑道,“是我想岔了。”又和周氏说起她前些日子给她大儿子朔哥儿相看的事来。 从茅房出来的朱文榕,碰巧把这话都听了去,他呆了呆,才抬脚回了西厢房其中一间屋子。 进了屋子,只见尤氏在床上躺着,瞪着眼看着顶上的帐子,见了朱文榕也没一点动静。 朱文榕在床边坐下,见她嘴巴有些干,问道:“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没等他话说完,尤氏就道:“不渴。” 朱文榕皱了皱眉,道:“你也不能整日这样浑噩。” 尤氏一听,立时坐了起来,声音哽咽道:“是我想这样浑噩?还不是......” 朱文榕听着心道不好,忙伸手捂了她的嘴,“莫要浑说,你这样怪不得别人。” 尤氏被捂了嘴,有话说不出,只眼泪扑簌落个不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朱文榕轻咳一声,表情有些不自在,“等吃了晌午饭,我就去医馆把堂妹夫请来给你瞧瞧。”说罢,便松了手。 尤氏原本还想闹他一下,听见这句,也不落泪了,盯着朱文榕的眼睛,问道:“你当真去?” 朱文榕点点头,道:“也不一定能请了来......” 尤氏听了,半响没有说话。 朱文榕怕她又想岔了,开口道:“你也知道,堂妹夫他擅治牙,若是他推了这个事,你可不能怪他。” 尤氏面露苦笑,“你去请就是,来与不来,我也不会怪他。” 朱文榕松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又道:“那你歇歇,晌午大嫂会给你送饭。我吃了饭就不过来了。” “好。那你去罢。”尤氏又重新在床上躺下。 见她这样,朱文榕微微叹了口气,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