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雨已经淅淅沥沥地落了三四日,整个京城都被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笼罩着,沉重且压抑。 雨水顺着屋脊一排排落下,汇聚一起,顺着水流的方向,最终,流入渭河。 一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 男子放下手中解闷的书,起身走到院内,垂眸望着落到地面上的雨水,他想,如果不是担心姐姐,这个时候他已经到荆州了吧。 同时,他心中又想到故去的爹娘。 “七个月了啊......” 正心中感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不好了,少爷,不好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一阵风似的穿过垂花门,又转过抄手游廊,行至一安静的院内,还未站稳,便迫不及待的朝男子喊道:“少爷,大事不好了,晋国公府来人说姑奶奶要生了!” 听到消息,男子脸都白了,忙问道:“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生?白青,国公府的人可有说是何原因?” 白青摇头道:“来人犹犹豫豫,只说姑奶奶是受惊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却不肯说,只让少爷您亲自去问他家二爷。” 男子想了想,便直接吩咐道:“白青,备马去国公府。” “少爷,白敛已经备好了马,在外面候着了。” 男子见白青如此说,也不再耽搁,一路直奔国公府而去。 ... ... 国公府,悦莜院内。 虽说陈莜如今得用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是从尚书府跟过来的老人,上上下下虽忙作一团,但也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生产事宜。 陈凡一下了马,便被国公府的小厮引着来到陈莜所住的院落。 甫一进院子,他就听见东厢房内稳婆一声又一声的让陈莜保持深呼吸和用力的声音。 院内偶有孩童抽泣声传来,那是贺名扬和陈莜的长女贺流云,也是他嫡亲的外甥女,如今正是八岁懂事的年纪,今日来悦莜院请安时,见众人慌忙,又听稳婆和爹爹说母亲难产,一时伤心,涕泪俱下。 他的姐夫,也就是晋国公嫡次子贺名扬,此时正急得在院子里打转。 “夫人,二公子来了。”立在东厢房门前的丫鬟沉雁,忽见陈凡走过来,忙喜得喊了一声。 贺名扬听见,转过身,面色有些讪讪道:“二弟来了。” 陈凡便叫了一声:“姐夫。” 贺名扬见陈凡没有不高兴,就继续说道:“二弟,你大姐这事真不怪我,我已经把消息瞒的够紧了,可没想到,今日你大姐瞒着我去参加了那什么劳什子赏花宴,结果半路遇上了忠义伯府的人,那些人嘴上也没个把门,这就......” 陈凡忙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姐夫,有什么话,还是等大姐生完再说。” 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东厢房内的陈莜,一面喘着气,一面骂道:“陈狗子,你还有胆子过来,你看我生完我儿子,削不削死你。”陈莜一气急,竟连陈凡小时因体弱多病,从岳太医那处得来的贱名也喊出来了。 屋内屋外众人听了,纷纷低下头,不敢抬头看陈凡。 陈凡听着陈莜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大姐,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等你出来了,随你怎么罚我都行。” “夫人,再加把力,使点劲,已经能看见小公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