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兰英姐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那丫鬟眼神微闪,只淡淡道:“你自己去问我家主子去。” 林芫甚至不曾解下围裙,就跟着那丫鬟去到了兰英那里,还未进屋,林芫就雀跃地道:“兰英姐,可是找到我那两个姐妹了?” 兰英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见她一生粗布衣衫,腰上要系了一条洗的发白的粗蓝布围裙,要多寒酸有多寒酸,本来还打算徐徐与林芫解释的她,只嫌弃地收回她的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香炉,往模具中小心地倒入研得极细的香粉。 “姐姐,你叫我过来,是有我那两个姊妹的消息了吗?”林芫见兰英一门心思在焚香一事上,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复又发声相问。 兰英甚至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林芫,她这样没有家世的人,还不配她纡尊降贵地讨好,然则毕竟也收了人家银子,收了银子就要办事,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否则往后她作为王府包打听的招牌就要坏了。 终于,在她在平整严实的香灰上用模具漏出一个福字,又自丫鬟手里接过早已点燃的条香将福字点燃,接着合上赤铜莲花镂空香炉盖子,待几缕白烟自香炉冉冉升起,她才漫不经心地看向林芫,颇有些敷衍地道,“我的线人查出来,你那两个姐妹,一听要被卖去淮城的青楼,当天夜里便双双吞金自杀了。” 双双吞金自杀了。 林芫一听,只觉得天都塌了,她霎时瘫坐在了地上,她用力地拉扯着头发,似是在问兰英,又似是在问自己,“死了?怎么会死了呢?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林芫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两人被卖去青楼,过着卑贱的日子,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有骨气,林芫握指成拳,重重地锤向地面,“这么有骨气做什么呀?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世珍不是还要报仇吗?还要杀尽族伯一家吗?怎地会如此结束自己的性命? 还有柳昭昭,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竟然也会选择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吗? 想到此处,林芫摇了摇头,抬起泪眼看向兰英,“兰英姐,我那两个姐妹,不是这等容易轻生的人,你当真确定她们死了?” 兰英撇开脸,不敢直视林芫炙热的目光,只冷冷地道:“我还骗你不成?死了就是死了。” 庄嬷嬷看见林芫了乐呵呵地出门,哭肿了一张脸回来,不由得问,“是兰英欺负你了?” 林芫摇了摇头,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将头上那个翡翠玉簪取下,满头青丝如瀑落下,拢在她如画的脸颊旁,既精致又颓丧。 她取出一方丝帕,将那玉簪小心地包好,生怕戴在头上将它不小心毁了。 林芫捏着那簪子的手,紧紧地握起拳头,指甲险些掐进细嫩的肌肤。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恨她的无能。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想要无上的权力。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心中汹涌着滔天的恨意。 她紧攥着匣子里包裹着丝帕的簪子,这是她和她们唯一的连接,多想要替她们报仇,却发现自己如蝼蚁一般渺小,甚至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去手刃那些逼死她们的牙公牙婆,不能叫始作俑者太子妃有丝毫的损伤。 她要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去死! 而,想要做到这一切,眼下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不计一切代价成为晋王的心头好。 想通了这一切,林芫抬手拭干眼角的泪痕,用清水净面后,难得地敷粉描眉,重新取了一只白玉簪,将发丝松散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