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两个姑娘也不敢开腔,朱时茂是个喜欢热闹的,只觉得滚身不自在,就问起一个事情,“你们知道,林芫是怎么捡到我们王爷的剑的吗?” 这个事儿,朱时茂当时问过当铺掌柜的,说是林芫捡去的。后来朱时茂去渡月馆,又将同样的问题问了张姨妈,张姨妈却是一无所知。 贾世珍并不知道林芫救人一事,于是偏了偏头,面向柳昭昭,“阿芫捡到过晋王的剑?” 柳昭昭被这么一问,下意识便去看对面的晋王,刚一抬眸便对上陆湛带着几分警告的冷瞳,顿时就又低下了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很明显,晋王并不想别人知道是林芫救了他。 便是柳昭昭也看出来了,然而朱时茂却似乎没有眼力劲儿,接着又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张姨妈说了,那天晚上,你是和林芫一起进进出出的。” 柳昭昭向个鹌鹑一样埋着头,捂着耳朵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贾世珍看出些许蹊跷,于是将手拢在柳昭昭耳边,与她窃窃私语着什么。柳昭昭自不可能瞒贾世珍,于是耳语了她前因后果。 贾世珍可不是那般怯懦的性子,一听清事情的始末,当即杏眼一眯,她微微弯腰,朝陆湛行了一拱手礼,“没想到,我们阿芫竟无意间搭救过王爷,这实在是我们阿芫的荣幸。” 朱时茂一听,就想起那日医馆大夫的话,说是两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将自家王爷扶进的医馆,这不就对上了吗? 可奇怪的是,为何当时自己提到林芫,自家王爷要一力否认呢? 朱时茂偏头去看自家王爷,这就对上了一双冷墨般凉薄的眸子,本想问出口的话又生生给压了回去。 贾世珍却继续道:“既然我们阿芫与王爷有这样的缘分,想必王爷就算抓到阿芫,也不会把她如何了。这下我便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贾世珍端起早前倒好的茶水,用茶盖撇开浮沫,浅抿了一口,眼尾余光始终打量着陆湛。 却见他眼尾上扬的凤眸没有半分波澜,依旧凭栏听风,仿若方才她所说的话与他毫不相干。 反倒是朱时茂有些过于热心,“贾姑娘你放心,我们王爷之前是不知道林芫救了他,现如今既然知晓了,定然不会将她如何,非但不会将她如何,还会以礼相待,我们王爷最是恩怨分明的一个人了……” 陆湛一听,这才掀起眼皮子淡淡地觑了一眼眉飞色舞的朱时茂,冷冷地道:“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啊,这。”朱时茂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忙替自己找补道:“爷,老奴没有要替爷做主的意思,老奴……。” 林芫撑着竹筏行驶到湖心岛附近时,殷红色的夕阳倏然铺满了整个登月湖,林芫收回撑船的竹竿,拄着竹竿抬首望天,皱眉想到:“方才天光大好还不觉得,原来竟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去西夏的船酉时开船,此刻只怕已经离开了扬州。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林芫放下撑竿在竹筏上,随即盘腿在竹筏上,从斜挎的粗布包袱里掏出一个粗麻布钱袋子在手里颠了颠,沉甸甸的,这才心下稍安:“去西夏的船,每五日就有一趟。大不了我先住客栈,五日不过费一两银子。再买张五日后去西夏的船票也才十两银子,而我今日讨回了一百两银子,怎么算都是赚了。剩下的银子,到了西夏,省着些花,够嚼用好多年了,不愁找不到我爹娘。” 这么宽慰着自己,林芫蹙起的眉头又松散开来,刚打算将钱袋子重新放入包袱,却冷不丁听见有人唤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