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支箭嚯地一下拔了出来,往那人身上顺势蹭了蹭箭头的血迹,“说吧。” 那人扭曲着痛苦的面目,哼哧道:“烧毁盛军大营以及伺机刺杀你的幕后主使是丞相沈睿……” 他的最后那个字尾音还未落下,盛承煜挥手一箭狠狠地扎入了他的脖颈处。 那人随即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另外一个人还未来得及求饶,便被盛承煜铁钳般的大掌迅捷地扼住了咽部,刹那死绝。 凌北有些怔愣,“殿下,他们还没交代完细节呢。怎的,怎的就杀了?” 盛承煜冷冷逡巡了地上的那两个人一眼,鼻翼狠狠一紧,“他说的‘沈睿’两个字足够了。” 凌北疑惑道:“可殿下不用留着他们,等着回到都城作为惩治沈睿的证人?” 盛承煜冷哼一声,“就区区这两个人怎能撼动沈睿那老狐狸。相府树大,盘根错节。想要彻底除掉沈睿便只有将沈家彻底杀绝,斩草除根。” 沈柠柠吓得唇瓣哆嗦着,失去了颜色,慌里慌张地,跌跌撞撞地跑回了中帐。 她浑身颤栗着许久,坐立难安。 怎么办。 怎么办。 盛承煜已知晓要烧毁盛军粮草以及伺机刺杀他的那些人是爹爹沈睿所派的了。 瞧着方才盛承煜那狠厉的样子,定不会将此事善罢甘休的。 更甚者,盛承煜方才还说要将沈家彻底杀绝,斩草除根…… 那她作为沈睿的嫡女,盛承煜会将她如何? 他会不会将对爹爹的怒气撒到她的头上? 会悄无声息地杀了她? 若是他再得知她那夜已知晓了他能人道的秘密,他会不会先发制人灭了她的口? 再将她随意扔到这寒冷的边陲之地,无人知晓。 越想越不寒而栗。 又想起自从嫁入安王府之后,虽说作为一个傻子总是受到盛承煜的那种嫌弃,不过,他反倒是没有为难过她什么。反倒是她夜里总是各种‘烦扰’他,总是‘强行’给他熬制各种大补药喝。他还会教给她怎样辨识坏人,为了她出门自保,还要她背诵那么多的防坏人条款。 是不是说明,只要她一直是傻子,他就不会与一个傻子一般见识,他就不会为难她? 那她就更应该继续装脑子还坏着了。 她决不能让盛承煜瞧出破绽来。 起码她可以暂时保持平安。 至于,盛承煜与爹爹沈睿之间该如何如何,等回到都城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 爹爹这一次所做的事不是小事。 一则涉及盛国大军的安危。 胆敢企图烧毁盛军粮草,这与卖国有何区别? 二则,爹爹企图伺机刺杀战功赫赫保家卫国的盛承煜。这分明是与盛国所有想过安稳日子的百姓为敌。 于情于理,爹爹都是罪不容恕。 虽说到目前为止,爹爹这两件事皆未遂,但盛承煜已知晓幕后主使就是他了。那安王府与相府便是难解的仇恨了。 “王妃在想什么如此出神。水都倒洒了。” 身后忽然传来盛承煜的淡淡声音,沈柠柠这才发觉她手中的茶盏洒了好多茶水。 急忙扶好茶盏,竭力掩饰心底巨大的慌张与不安,装作脑子还坏着一无所知的模样,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