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她站定才发现,自己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老和尚,正弓着身子背对着她。陆婉吟怕自己唐突,赶忙道歉。 对方却不接话,沉默了半晌后问她:“施主不信神佛?” 他一开口,陆婉吟才发觉他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些。背着灯光,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觉得这老和尚似乎还真有些得道高人的飘逸出尘。 她不敢轻率,认真答道:“我无所求,自然谈不上信不信。” “你有故人以性命相托,也无所求?”那老和尚似乎微感诧异,侧了侧身。 陆婉吟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怀疑这是卫承璋那边派来的人,可她又拿不定主意,既怕是真遇见了未卜先知的高人,又担心是走漏了风声有人假扮和尚来探她的口风,只得打着十二分小心应对:“若佛祖肯成全,自然不缺我这三柱香;若佛祖不肯成全,我就算日日烧香也是无用。” 对面闻言似乎笑了笑,陆婉吟这次发现殿内已经没有人了。那老和尚直起身,陆婉吟就着那烛光去看,发觉那僧帽之下并未剃度,僧袍揭开,还是那瘦削单薄的身形和熟悉的白衣。 他看着她如释重负:“陆三妹妹,久违了。” “久违了。”陆婉吟也叹了口气,只觉啼笑皆非:“我找了你这么久,你还问我这堆废话?” 对面也笑起来,被四周缭绕的烟尘呛的咳嗽起来,却仍是忍不住笑意:“我不问,怎么知道是你?” 原本久别重逢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奈何此刻却不是叙旧的好时候。陆婉吟见人已经接到,便拽着卫承璋往外走,可他二人还未走出殿外,就听见外头有人大喊:“有强盗啊!杀人啦!” 顷刻间,如潮水般的黑衣人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陆婉吟尚且愣在原地,卫承璋却先她一步反应过来。他怕益州府城门外的事情重演,迅速褪去身上僧袍,示意陆婉吟别动,自己快步往出走,却被陆婉吟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这时候陆婉吟也反应过来了,她费尽心思为的就是接到卫承璋,自然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卫承璋自她眼皮子底下走开,立刻掩了门,同他商量道:“你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不成,这些人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卫承璋立刻反对:“今日是七夕,外头都是些女子。若是他们只是寻我,不伤及无辜倒罢了。若是见色起意,岂不是我害了她们,不如我早出去了事。” “更何况佛门清净处如何见血,主持大师怜我艰难,这才愿意帮我,我岂能带累他们的性命?”他越说越急,脸色也越来越白,又顾虑着陆婉吟,不敢强行挣脱,一时间又忍不住咳起来,站也站不住了。 这下倒成了陆婉吟来扶他,她叹了口气,不敢再用力,顺着卫承璋的力气一起蹲了下去。她隔着那门的缝隙去看外头,却发觉外头的哄闹声似乎并不如刚才那么混乱,情势也没有之前预料的那么糟糕。 “你且莫担心。”陆婉吟定了定神,同他分析局势:“今日来烧香的多半都是跟着太子妃过来的世家女,出门必有护卫家丁跟着的。神佛在上,那些人想必也不会如何。只是若想从这个门出去,只怕难了……” 那些人是想要卫承璋的性命,却未必是想在普济寺动手,尤其是七月初七这个日子,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制造混乱想必就是为了逼卫承璋现身。 外头的叫嚷声也多是因为各家的守卫听见了里头的喊声匆匆闯入,见那些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黑衣人并不杀人放火,而是像在寻什么人,也不知所措起来。 然而尴尬之处也就在此,外头这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