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为了一个曾经无望的愿望奔波。] 祁灼说。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他宠爱的小儿子会在以后杀了他赋予厚望的大儿子吗?] / 纤指持起酒樽,白得晃眼,嬴政打量着空荡荡的酒杯,思索着她到底需要什么? 祁灼开口说话了,哪怕是这个时候,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的黛眉霜睫依旧是厌倦的,脱离尘世的。 恍若初见。 祁灼轻松的像是在说“你给我折朵花吧。”的语气说道。 “这酒,是陛下亲手倒的吗。” 好啊! 好你个灼女郎! 嬴政不怒反笑。 许是太平养人,也许是跟似风似水似雪,就是不像人的祁灼待得久了,让他学了套称王前完全瞧不上的做派。 他悲寂得像端坐佛台的圣子,无情无欲,便将痴怨贪嗔皆数埋纳下:“是。” 嬴政给她倒了杯酒。 “灼卿……你……你啊你。” / 祁灼似是不在意他在想什么,转着杯身,露出抹怠倦的,灿若春花的笑,有种如负释重的解脱。 她一袖掩面,唇沾薄酒。 系统预感不详。 [你真喝啊??] [他这个样子,明显不打算草率地杀了你,你给他解释解释啊!啪一下,他说不定就延迟你退休时间了呢啊,很快啊!] 祁灼飘飘然的,听不见它的激情开麦,对着地面怄出了一口血,梅点溅上了她的衣裙,视线茫茫一片。 她只能看见嬴政隐约的轮廓。 不知道死了以后,他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祁灼安详倒地。 系统嚎道。 [你别死啊!不要真死啊!!] 祁灼说:噤声。 / 嬴政坐在那里,看着封喉的毒酒,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幅难解的死局,星罗棋布。 有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陛下,扶苏公子求见。” 嬴政头也不回。 “他来干什么,不见。” / 扶苏候在殿内,他听说了有大臣被压下牢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心绞痛起来,茫然片刻,困惑地抬手捂住了胸口。 晃神间,时空错乱里,他好像看见有什么趴在祭坛上的灵鸟,蜕下了洁白的羽衣,遥遥飞走了。 / 黑暗,无尽的黑暗。 祁灼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无力地往下坠落,像溺水的航海者拽不住扶木,终末的旅行。 她听见系统的声音。 [宿主!!宿主?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要去喝那杯毒酒,饮鸩而死啊!不痛吗!] 祁灼想了想。 [还好。]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在所有的批评家中,最伟大的,最正确的,最天才的是时间。] / 秦王政三十七年。 李斯除掉了他的心头大患,开始在朝廷上明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