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被她挤出的笑容掩盖。 他们回去后,丁岁继续在收银台上坐着,直到下班,日复一日。 在开学之际,丁岁看见丁安如脸上没有了往常的阴郁,她难得对她笑了,这天舅舅特意让她早些回家,他说,好久没有吃过一个团圆饭了,舅妈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笑意。 她感觉有些古怪,这和当年他们想从外婆手里拿到那笔征田费是一样的表情。 下午,丁岁和老板娘说了一声后回了家,舅妈做了顿很丰盛的晚餐,她在他们一家欣喜的眼神中慢慢放松警惕坐下。 在餐桌上他们其乐融融吃着饭,丁岁却如同嚼蜡,等到了舅妈将饭碗撤下,丁岁看见舅舅拿出一张纸,她仔细的看了眼,“您是要让我转学,去A市?” 丁常严肃道:“是这样,舅舅公司升迁,调到A市总部就任”他又拿出丁安如的转学申请,“你看,安如已经签完了,要办手续就一起办了吧。” 丁岁不想走,周季礼还有一个星期就回来,她要是走了,他就找不到她了。 “舅舅,我不想走。” 丁安如在一旁大声斥责,“看,我就说她肯定不愿意,就是因为上次那个男的。” 舅妈一气之下,拉着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往印泥上按,丁安如飞速来到她身后桎梏着她,丁岁挣扎的力气不如她们母女,她在几张‘转学申请书’上按下了手指印。 八月一号高三开学,丁安如和丁岁往行政楼走,丁安如途中捂着肚子跑去了厕所,丁岁左等右等不见丁安如出来,她先去了办公室,找到一位带着眼睛大腹便便的主任。 片刻后,丁岁失神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告诉她,在前几天丁常联系了校长已经将她们的学籍档案拿走了。 她望向厕所的方向,没有跑过去一个一个看丁安如是不是在某个隔间,她想厕所里恐怕已经人去楼空了。 丁岁垂眸笑了笑,这一家子为了摆脱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蓦地她脑中一根线断开,随即撒开腿快速跑回家。 她两步一跨上了楼梯,停下后大口喘息咽下嘴里的铁锈腥味,颤抖的用钥匙插在门梢上,打不开。 她拼了命敲门,打开的却是隔壁邻居奶奶家的门,她看了眼丁岁,佝偻着身子从屋内抱了一个箱子出来。 丁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她大大小小的本子,她在楼梯间坐了许久,随后她抱着箱子失落的从楼道出来,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绕着平常的路走了一圈又一圈,耳边是邻居家奶奶和她说的话。 她说,他们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搬东西,他们只将一个小箱子扔在垃圾桶旁,邻居奶奶下去刚好下去拾瓶子就一起把箱子带了回去。 片刻,她失神抬头看见熟悉的招牌,她停在了便利店门口,和他交接的店员奇怪地问她,“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老板娘听见外面的动静,看她状态不对,把她拉到储存室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她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地望向她,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嗓子微哑问,“我......我能在您这里借住几天吗?” 老板娘点头,“好,但我这儿可能只有这间储存室能用......” “够了,谢谢李姐。” 李姐让她一个人待了会儿,到了下午李姐没有叫她出来工作并强制让她待在房间里休息。 晚上,李姐这天特意早早的关了门,她敲了敲丁岁的门,手里捧着一碗刚煮好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