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泉池摇摇头说:“不是的,只是爸爸妈妈,翻字典时,恰好抽到了。” 她死了,就在你怀里,余温没散去前还在尽力温暖你。 你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吧,还是谢谢你,至少让我现在很幸福,能坚持活下去。” 你松开她,让她掉在地上,接着环顾四周。 你十二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只小犬,也在这次清扫中被枪打死。 你又什么都没了。 雪白茫茫萦绕在你四周,你很确信,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一个人被永远地留在了那个荒凉的下午。 —— 大概是十八岁那年,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闫鸯,艳阳的谐音。 这么想来,上辈子最后被杀人犯两次干掉或许也是政府的手笔,追杀她这么多年,锲而不舍,要不是落在那个坐标上跑来了HXH,说不定现在还像个电影特工跟上头周旋。 她掀起眼帘望向头顶,天空忽然亮了一下,一道闪电跨过云层,在东果陀上空割出响亮的雷暴。 ———— 理智完全回笼时天全黑了,光影遮住她眼眶,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或者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自己在想什么。 这场陟遐已久的雨落在她脸上,视线和听觉也逐渐恢复,周围嘈杂的噼里啪啦灌满耳廓,有一滴水掉进她眼里,像口小泉在虹膜上泛起波浪。 逐渐,异世界的雷雨似乎和多年前自己在研究所门口的心跳重叠到了一起,又乱,又吵,聒噪透顶震耳欲聋,让她想要在尖叫中哭泣或者自刎。 艳阳垂下眼脸,发现自己其实哭不出来。 时间隔得太久,悲伤或者遗憾都变成一种庞大的战意,她现在明晰自己在现代最后的执念。 简单概括就是,杀掉所有和自己作对的人。 会阻碍她的杀掉,会伤害她爱的东西的也杀掉,约莫来这个世界一百年她最大的开悟就是追求幸福或守护幸福只会让人变成暴君。 原来如此。她在一种近乎悲怆的崩溃中冷静而自我地完成了检讨: 去学校,出社会,上班,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蹲在路边抚摸亲人的野猫, 贷款,买房买车,出入所谓的上流社会甚至冷眼旁观言情小说成真的狗血爱情故事,一切都只是让她与平凡更加割裂。 等她回去后,这些都需要被摒弃。 艳阳任由雨水从脸上滑落,径直往园林区里走: 把法医的工作辞去,野猫可以收养,私有财产卖掉,富家公子小姐全部恐吓一遍,对着把自己当爱情竞争对手的家伙开枪,最后让还没死心的政府直接去死。 听起来都是很简单的事,她感觉到此刻自己头脑清醒,斗志昂扬,血混着雨水从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中汩汩而下,流了一手猩红色。 身后有人喊她,艳阳强行拔回自己的神志,回过头去。 是梅路艾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