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头,这么小的口子,居然有这么剧烈的刺痛。 我小心地,小心地像是在制作一件礼物,从左,到右,简单方便。把胳膊放进了浴缸里,血液好像一团红墨飘荡而起,温暖的水安慰着断裂的血管。 我们,我们要有一个高高的家,一个像树林那么大的花园,一条小溪,四季都在流淌,有一个孩子,给她最漂亮的裙子,一段音乐,由我亲手弹奏,一杯水,是你触摸过的。和我结婚吧,嫁给我吧,美好的未来。 年轻的外婆,年老的外婆,你那么聪明,那么好,可未来不是那样。 我好像平稳地睡在她的摇椅上,温暖的光是融化在我身上的金黄色,饼干在烤箱里散发香气,外婆的手轻轻拍打着哄我入睡:“囡囡,尽了努力,无论结局怎样,都欣然接受。” 我接受,我接受的。你看到没有? “我看到伤口了!”“白鲜。”“不行,恐怕那把刀上有黑魔法。”“我们应该同时施咒,三,二——” 我看到了。你已经竭尽全力,多么荣耀。 “成了,成了!”“唉,真险。” 好的,好的。外婆,再见,我要睡着了。 外婆身后,沾着饼干香气的太阳落进平原的时候,我的心脏好像也被灼烧开了……一个大洞。 心跳声冲击着耳膜,格里莫十二号单调的天花板愈来愈清晰。天亮了。 “你疯了吗。”哈利聒噪的声音又来了。 我用缠满绷带的左手捂了一下眼睛,接着猛地把沙发靠枕甩到哈利脸上,张了张口,适应着嗓子的干涩:“你能闭嘴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当然不会闭嘴,像个讨厌地精神科医师那样追根究底:“你来格里莫广场不是为了自杀吧,你到底想逃避什么?” “你。”我绷着劲儿,在那一刻恨他恨得要命,“端着这副派头,真的拿自己当救世主啊?” “斯内普到底都和你说什么了!”哈利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邓布利多死了,穆迪死了,现在韦斯莱一家都在食死徒的监视底下,随时可能有危险!你从头到尾都瞒了我们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说实话!” “斯内普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平淡地说,“我唯一隐瞒你们的是我的私事。你只需要知道魂器是什么意思就够了。” “那马尔福庄园呢,你故意和食死徒走了!” “伏地魔要德拉科杀人,做不到就杀了他。我只是让他拿我换掉不可能的任务。” “你是为了救马尔福?”哈利古怪地扯了一下嘴角。 “我没什么不能为他做的。”我故意挑衅地回应,因为知道哈利对德拉科的成见之深。 “好。纳吉卢克伍德,”哈利生硬地把这个名字一抛,等着我的反应,“感觉不对劲,为什么不和凤凰社成员说那个人是假的。” 空气沉静下来,我们谁也不肯先挪开目光示弱:“因为我和斯内普一样是个内奸,赶快跑吧,我的食死徒朋友马上就到了。” 哈利发出了一声愤怒地嘶喊,他几乎是在瞬间扑向我,将魔杖抵在我的胸口上——“哈利!”赫敏和罗恩同时推开房门,惊慌失措地朝这边冲过来,罗恩架着哈利的肩膀,赫敏飞快地拨走我胸前的魔杖。 “叫你的渣滓朋友来吧!叫他们来!你怎么说的出口,你怎么说的出口!” “冷静一点儿,哈利!”罗恩呲牙咧嘴地拦在哈利前面,那只魔杖仍旧危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