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顿了顿,他又突然神情阴沉沉地,靠近过去,低声说,“或者,你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不明身份尸块,现在大学下水道……”
那男的显然被吓到了,可能觉得牧白虽然长得好,但脑子像是有什么大病。
神情复杂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着豪车扬长而去。
牧白心说,奚华,你看,我是多么招男人喜欢,有你,我依旧活得好。
有你,或许,我活得好。
在分离的第一年。
牧白高考结束,读了大学,每日靠吃药稳定情绪,想奚华想得厉害。
第二年,病情稳定了些,但又得了胃病,闹进医院折腾了半个月,院后人瘦得脱了。
第三年,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和奚华天人永隔的事,连梦,奚华都不再与他见。
第四年,牧白大学毕业了。
他每年都给奚华准备了一份礼物,想着,往后每一年,都准备一份。
等牧白老了,死了,要烧成灰了。
就把这些东西一起带进棺材。
毕业论文答辩之后,他的大学生涯,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牧白在校成绩优异,毕业后就去了当地的博物馆报道,负责一些文物修复工作。
工资高,工作体面,离家也近。
同年,遥遥考上了一师范类的大学,也在省内,离家不远。她已经长大了,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长高了些。
不知道是过了太多年,是死心了,最近牧白少想起奚华。
有一回早上起来,牧白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奚华的脸是模糊的。
他想了久久,才重新回想起奚华的模。
他知道,伴随着间的推移,他渐渐忘记那些人,也包括奚华。
可他不想忘记奚华。
哪怕奚华影响他终生。
牧白已经二十二岁了,家见他一直恋爱,给他安排了几回亲。
不过每次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可遥遥是事了。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牧白在忙,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
不久后,就来了个电话。
电话说,遥遥事了,让他赶紧来学校。
等牧白十万火急赶到学校,就看见遥遥坐在学校图书馆最顶层,两条腿搭拉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他的魂儿差点被晃了。
急急忙忙冲上天台,牧白的心尖都在抽搐,一口,声儿就哑了。
“遥遥,妹妹……”
“哥哥,”遥遥背对着他坐着,语气什么起伏,“我最近总是反复做同一个梦,在梦,有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哥哥,一直在冲着我,喊你的字。”
“遥遥……”
“你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了?”遥遥回头,冲着牧白笑了笑,“他告诉我说,他快死了。”
牧白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遥遥扶着台阶缓缓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瞬就跌下楼去,她伸双臂,做往后仰的姿势。
牧白看得目眦尽裂,大步流星冲了过去,却被遥遥一把推下了楼。
在坠楼的一瞬间,他看见遥遥的后背,隐约站着一道模糊的黑影,一双苍白至极的大,扶在她的肩上。
耳边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