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懵了, 头一回看这孱弱的师尊，也头一回听师尊用这么卑微的语气，祈求他的垂怜。
“牧白, 你告诉，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林素秋哭得狼狈，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 簌簌往下掉, 说是质问, 不如说是哀求, “前有燕郎亭，后有柳澄，就连玉也喜欢你，但都可以不计较, 可你怎么能……能和师尊，你们……怎么可以？”
牧白看了看抓着己, 重伤到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师尊, 又看了看摇摇欲坠, 哭得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的师兄。
一字都说不出口了。
他是坏，彻头彻尾的恶。
一直以来，到处欺骗别的感情！
可他从最开始到现在为止，只是想回家而已啊！
【白, 看来奚华当伤得不清啊。他再怎么厉害, 终究只是半神，肯定不是神的对手！连刚刚大师兄来了, 都无法及时察觉！】
统子飞了过来，又努力嗅了几口，神色立马大变。
【不！师伯他们进入山脉了！】
【正往这边赶来！不能让他们撞破你和奚华之间的情｜事，师徒恋在修界，可是犯了大忌！】
牧白瞬间手脚冰凉，有一刹那，他差点一把甩开了师尊的手。
他想先把两劝住，不管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偏偏大师兄已经嫉妒到丧失了理智。
不仅不肯听牧白的劝，反而逼他今日必须做出一选择。
“牧白，若是你选了，此前种种，既往不咎，向师伯求亲，若师伯不允，就带你离开师门，远走高飞，当一对神仙眷侣。”
“但倘若，你不选……那就去寻断情绝爱的丹药，把你，有此前种种，全部忘掉，你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不行啊，白！事到如今，不能回头了！】
统子急得在半空中乱飞。
【要是那，那才是的彻底玩完了！】
【你难道不想回家了吗？你不想爹娘，不想妹妹了吗？】
【白，你快清醒一点，千万别感情用事！你想想奚华对你的坏！！】
可牧白现在满脑子都是奚华的那一句哀求，求他爱他，是用求的，语气卑微到，像都不是奚华了。
他甚至都不敢再看奚华一眼。
“……白，”奚华更用力地攥紧他的手腕，整看起来非常孱弱，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击垮了，“求求你，可怜可怜师尊，不？”
牧白心尖一颤，下意识回握住了师尊的手。
大师兄惨然一笑:“那，明白了。”他又呕出更大一口鲜血，整失魂落魄的，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统子急得发出了猪叫。
【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牧白终于鼓足勇气，一把狠狠甩开了奚华的手。
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背后一把抓住林素秋的手腕，大声道:“选你！”
奚华只觉得己的心脏，正在寸寸爆裂，比他有史以来，受过的所有伤，加在一起，要痛楚万。
然而，他却没什么表情。
只是伸手摸了摸己的心脏——他亲手裂成两半的心脏。
每一半都用来爱牧白。
可是现在，牧白却抛弃他了。
他都没敢“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