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直接拒绝了。他起身,推开了玄龙的搀扶。
顾不得收回自己的剑,也顾不得还躺地上的云千羽。
而是径直走到了忆,拔出了蝴|蝶|刀,一挥衣袖,那躺血窝里的软剑,就扎进了忆的胸膛。
牧白瞳孔剧颤,刚刚奚华拔蝴|蝶|刀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忆明明还是会动的,可这一剑刺进去,忆就再也不能动了。
死了。
奚华似乎是想擦拭刀上的血迹,可他自己身上也不干净。
随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步伐虚浮踉跄地走向了牧白。
“师……师尊。”牧白哆哆嗦嗦地仰头看他,眼眶红红的,好像随时都会哭。
看着奚华半蹲了他的。
他以为奚华会斥责他,审问他,甚至会辱骂他,对他动手。
可是都没有,奚华的脸色差,但极力压制着汹涌的怒意,轻轻吐出字:
“不怕。”
然后用刀把捆牧白腿上的琵琶弦割断了。弦断的一刹那,束缚感瞬消散,但牧白却更用力地并拢起双腿。
不肯让奚华瞧见,他身上的血迹。
奚华的瞳孔渐渐恢复了清明,可眼神看起来是那样悲伤。看着牧白惊慌失措,极力掩盖血迹的样子,轻轻说了句:
“什么都不必解释,为师相信。”
可既然相信他,牧白又怎么能成功召出缠心藤呢?
奚华终究还是怀疑他了。
只不过,可能对师尊来说,不管是清白,还是怀疑,最终都远远不敌他对牧白的爱意。
所以,奚华宁可“欺骗”自己,也要挽留失而复得的牧白。
牧白塔里时,就已经设想了无数言辞,来力证自己的清白,可直到此刻才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释。
像奚华这样生性多疑,又阴险狡诈的大反派,疑心病是他的天性,可他宁愿违抗天性,也要爱牧白。
就连统子也不得不承认,奚华是爱惨了小白,统子也隐隐能预测到,小白死遁后,奚华要哭得多么惨烈了。
可是没办法。
谁让奚华天生就不是主角,小白早晚得回家,统子也得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而奚华,他的命运也即走向终结了——魂飞魄散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失去了牧白,应该比死更痛苦罢。
“师尊……对不起,师尊,又给师尊闯祸了,对不起,对不起师尊……”
牧白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张开双臂扑过去抱紧奚华。
奚华身形僵硬,几次抬手,又放了下来,最终只是低声道了句:“都这么脏了,还愿意抱啊?”
“师尊不脏!”牧白把脸埋奚华颈窝,放声大哭,“也不脏!的是清白的啊,师尊!”
“为师又不曾怀疑。”
奚华轻声道,虚虚拍着牧白的后背,给他顺气。他深知,世最痛的伤害,往往都来自于最亲近的人。
他曾经饱受其中苦楚,对此深恶痛绝,因此,决计不肯让小白也步了他的后尘。
多疑是他的天性,也是他自保护的一种本能。
他没有办法割舍这种本能,但他愿意压制自己的天性,同爱小白相比,他的任何天性,任何本能,都微不足道。
也可以说,爱小白就是他最要的本能。
没有办法割舍,不爱小白,他就会死掉。
任何试图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