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商量接下来怎么安顿我,我则老老实实的窝在这位掌门怀里,回忆来到这里之前的事,却发现那些事犹如隔了朦胧水雾,开始渐渐不清晰起来。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而那些昨日如水洗,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 我困惑的摸了摸掌门的脸,觉得趋利避害真是生物本能,倘若世世时时握着那些怨忿不肯松手,会难堪重负吧。 遗忘后就不再痛苦,是好事。 我的心智逐渐退化到没去甘沅晴家前的状态,整个脑子都轻飘飘的,像是被刷了机,彻底成了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孩。 掌门眉目似刀裁点漆,即便我重归幼童心性也判断得出这是位美人,我把他当成我妈,顺着他狭长的眼尾摸到柔软的嘴唇,不知道他还抱着我站这干什么。 带我回去吃饭啊。 我张嘴在他脸边上啃出一排湿漉漉的牙印,不耐烦的拍他的头,他轻轻一捉就抓住了我的手,打断那一堆人嘤嘤嗡嗡的讨论。 “她跟我住一起。” “不可!”美人姐姐凤眼圆瞪,“男女有别,小白还是和我一起……” “她现在翅膀都收不回去,还是跟我去灵佑洞住吧,”一个头发卷卷的青年轻敲折扇,沉吟道:“那里灵气充足,我会督促她修炼。” 我抱着我妈的脑袋看他,肚子饿的咕咕叫,嘴角漏出点亮晶晶的口水,他很自然的拿袖子给我擦了,还是坚持说,她现在还小,小白和我一起。 远山惊起鹤唳,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骑着仙鹤赶来,为的也是争夺我的抚养权,叽叽咕咕说了半天,什么乘风,经楼,不教化不行了之类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只搞明白了我妈叫乘风,别说,我妈对他还挺恭敬,只微微蹙起眉头,固执的不说话。我为了我妈已经忍耐良久,现在真是饿的眼前发昏,抓住仙鹤的细脖子就把它的脑袋往嘴里塞,老头大惊失色,嚷嚷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把仙鹤的脑袋抢救了回去,我焦躁地蹬腿,在我妈怀里扭来扭去,额头顶着他的下巴乱蹭,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说我野物就是野物,粗鲁。 我就知道你们都瞧不起鸡。 我委屈的搂住我妈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叽……” 我妈把我往上掂了掂,清清嗓子替我出头,说小白不是野物,比你的鸟高级,别再啰嗦,她的事我全权负责,现在我要带她回去吃饭了。 我大喜过望,真是知女莫若母,竟然猜出我饿了。我激动地泪花闪烁,贴着他的脸来回蹭,表达着感恩。他维持着一个很严肃的表情带着我回了住处,吩咐侍从给我端饭,等待的间隙他沾水擦了擦我脏兮兮的手脸,还很贴心的在我领口塞了块口水巾。 我坐在矮几上翘首以盼,很快两名黑衣侍从抬着一口箱子进来,先前的美人姐姐紧随其后,他俩放下箱子冲她行礼,喊了声梧枝师叔。 梧枝挥挥手把人打发走,单手就拎起那口两人抬的箱子,砰的一声搁上几案,箱子里有东西窸窣滑动,她伸手打开,从里面拽了条赤色的长蛇出来。 从前在人类社会的习惯潜意识还是给我留下了一点影响,我迟疑的看着那条蛇在她手臂上盘来绕去,往我妈怀里缩了缩。 “哎呀,这条是不是太大啦?”梧枝笑眯眯地塞回去,还没摸索到小点的就被我妈连人带箱子一起踹了出去,她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箱盖散开,十几条颜色各异的长虫四散奔逃,她忙不迭的去抓。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