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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时(3 / 4)

杠回去令人身心舒畅,今天的太阳都格外红。

由于学员规模有限,一年级就一二两个班,二分之一的几率都没能逃过,我跟乐楷欣都分在了一班,老师听说她是我表姐,还特地安排她坐我后面,怪体贴的。

我不知道乐楷欣对我哪来的那么多意见,我搞不明白,索性懒得理会。语文课交当堂作业,给老师批改写的生字,班里小孩纷纷去讲台边排队,队伍直接站到了走廊上,乐楷欣走过来要□□的队,我伸胳膊一挡,没让。

大小姐要□□的队我居然还不感恩戴德的滚蛋,简直不识抬举,她熟门熟路的一抬手,拧住我胳膊上一块肉死命掐。我略一思考,公立小学不归她家管,她也管不着我有没有学上,那么挨打要打回去,我愉快的还了手。

小孩子打闹这次没不了了之,我大姑拦住了我们上学的校车,上来冲司机大动肝火,司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挨了一顿骂,我靠着窗户看她冲司机吵,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只看到突然间满车人齐刷刷的回过头盯住了我。

我问姥姥,大姑今天拦车干嘛。

她理清了事件经过,向来和颜悦色的人突然怒气蓬□□来,我大姑犯神经病,去找司机,说他的校车载的一个学生掐坏了她女儿娇嫩的胳膊。

姥姥决定给我撑腰,在我熟悉去坐校车的路线可以自己步行前往的一周后又开始亲自接送我,她试图和同一辆车的孩子们理论,说我是正当防卫。我的皮肤很容易留印子,那天被乐楷欣掐的淤青现在都没退,被拉出来和乐楷欣的胳膊对比后显得越发触目惊心。可惜和乐楷欣一条战线的人上至六年级下至一年级,几个大姑娘抓着她的胳膊装瞎,对着姥姥言之凿凿,说你看甘饴把她掐的。

姥姥惯常与人为善,吵架完全是个陌生领域,几个半大孩子都能让她没有招架之力,她揣着包理气的直哆嗦,其中一个叫玉凤的人冲她喊,甘饴心眼里就坏,掐的手那么重,乐楷欣那天都哭了。

甘饴没哭,乐楷欣哭了,所以是甘饴的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前一年入学小一岁的事儿,我的反应比其他人来的迟钝,在我的无知无觉中,校车上的孩子们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这天等校车的时候我随手从路边拽草叶,抓住叶子从底下往上捋,一种很长的草割破了我的手。

血顺着掌纹流了一手,我看了一会,捏住拳头把它藏起来。

自从掐胳膊事件后坐车只有柯未和温韬愿意跟我坐一起,男孩子跟女孩子平时不大一起玩,玉凤她们可能没跟他们说我有多坏。柯未跟我一个班,而温韬已经六年级了。温韬不像柯未叽叽喳喳话那么多,他总是很沉默,上车坐下就看着窗外,到了就下车离开,偶尔他会沉默的摸出几颗糖,或者小饼干递给我,等我吃完把包装纸捏在手里再走人,像个大哥。

手心疼得厉害,我攥的很紧,怕血漏出来沾衣服上。柯未坐我旁边,他话匣子里盛着十万八千句废话持续放送,今天说的还有点意思,说他家里有很多牡丹种子,待会回家给我一颗。

我欣然应允,他家就在我家屋后,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绕个路也没几分钟。我俩到了门口,柯未个废物点心摸遍全身的兜,跟我说他没带钥匙。

我大为扫兴,当即就要走人,他坚决要维护住他言而有信的形象以及小小的自尊心,于是我抱着他的书包看他颤颤巍巍的翻上了院墙。

他爬墙的时候有点像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攀岩爱好者,反正那么高的墙我是上不去的,他还有点东西。结果柯攀岩者刚刚登顶,我还没来得及夸,他就哭哭唧唧的说,他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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