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而来?为何会因他而来? 沈初黯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打开那张字条,忽地冷笑出声:“故弄玄虚。” 看他们二人的表情,字条上应该真的有内容,可他的字条就是一张白纸,叫他如何参透? 空玄又行了个礼,没有说话。看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叹息:若能渡人,便难渡己。 …… 离开崇严寺的路上,三人各怀心事,谁都没开口说话。 此时来寺里上香的香客多了些,他们都带着满腔的虔诚,低着头双手合十,专心走路。 如果不仔细看,他们也就像寻常香客一样,没什么特别。 尘归雪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出了崇严寺以后,便匆匆同他们告别。 等他走了以后,千萤用手肘碰了下沈初黯的胳膊,问道:“你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你是妖,还信这个?都说了,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你先说来听听。” 沈初黯转过身,炽热的眼神像兔子般跳入她的眼睛:“那上面写,你是个骗子,让我不要相信你。” 千萤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一般,呆住了半晌。她有些心虚,毕竟她是带着目的来到他身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一种欺骗。 恸婆婆说,要阻止他灭世,便先要让他爱上她。可如果有一日,他真的动了心,然后发现她另有所图,会不会更加疯狂呢? 爱能救人,也能救己。她真的能救他吗?她自己又有什么可救? 她垂下眼眸,隐去心中这些复杂的想法,小声嘟囔道:“我不信。肯定不是这么写的。” 待他们二人坐上马车,千萤拿起刚才没吃完的糖葫芦咬了起来。 没想到沈初黯劈手来夺,然后将它高高举起。千萤见状也伸手去抢,但因为胳膊短了一截,总是够不到。 她恼羞成怒地喊道:“你抢我糖葫芦做什么?” 沈初黯低着头沉吟半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根,是我吃过的。” 千萤也愣了一下,热气“轰”地一下冲上她的脸颊,还给她染上了一层胭脂般的粉嫩。 她还维持着往上够的姿势,就在这时,马车忽然摇晃了一下,她的上身一个不稳,就栽到了他怀里。 他衣服上还带着寺庙里的檀香味儿,直往她鼻腔里钻。 她唇齿间还存留着糖葫芦的酸甜,她吞咽了一下,那股甜味儿顺着她的血液和骨髓,最终到达她的心里。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愈发剧烈的心跳声。 千萤像触到刺一般跳起来,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她轻咳两声:“没事,狗咬过的我也吃过。” 只不过,极北雪域的狗都是狼狗,体形很大,一口獠牙能生生撕碎一个人。 她特别害怕这些狼狗,每次见了都要跑得远远的。 沈初黯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嗓音凉凉的:“你把我比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