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都不能遮蔽它的光辉。 在月色中，雍绵听到了牛老二的回答。 “……好，俺干！” “这就对了，今晚你就在这过。明天你就跟你家人说，等咱们干完就搬走。老哥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可以去城里小居一段时间。我有个相好，城里的，靠谱。这几日你能卖的都卖了，不懂就问你媳妇。她是个聪明的。” “…老哥啊……到那边俺能活的更好？” “……至少不会更差。” “老二，哥也知道你不愿意干。可日子就是这样，你不狠心总会有人狠心。咱们只是农夫，没读过什么书，只会使些蛮力。没什么厉害的亲戚，落难了也没人会来帮咱，因为他们都自身难保。所以啊，如果我们再不为自己谋些出路，” 停顿，接着更加疲惫的声音响起。 “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无须再听，雍绵揉了揉僵硬的脸，寻找下一个目标。 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剩下的也都是些大同小异的对话。 “家中又快没有粮食了，下回去集市，你再去当些东西换点吃食。我编的蓑衣也拿去卖了吧，这些日子我尽量多编些。” “欸，也不知能换几个钱。”疲惫的女人如是说。 “世道如此……欸，儿子也到娶妻的年纪了，这可如何是好啊………”疲惫的男声，想来是刚才说话女子的丈夫。 看来这里的不少人都过的非常艰难。 和柳明空与绫心悦碰头，一起离开村子，在旁边的树下交流得到的信息。 “这里的人过的都很艰难。现在民间这么乱吗？”绫心悦抢先开口。 “…一直都是如此。”柳明空摩挲着铜板，声音很轻。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来他们对我们应该没有威胁。”雍绵不谈那些，她只在乎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 “……我也没有发现异常。”绫心悦似乎有些不满雍绵的冷淡，但她也知道这时候不宜起冲突。 “我也没有。”柳明空回答道。 “那现在，你还想去借宿吗？”雍绵转过头看着绫心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短暂的沉默后，凌心悦开口道：“……去吧。” 雍绵笑了。 “明空你觉得呢？” “……我不想去。” “那你一个人呆着，我跟心悦去？” “……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既然安排好了那我们明早就去？”绫心悦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 “急什么，”雍绵嗔怪地看了绫心悦一眼，“我们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还没定好。” 绫心悦挠了挠头，“那你说，咱们该是什么身份。” “就说是父母早亡，家中落魄，想要投奔亲戚却迷了路的可怜人？” “…有点怪…”绫心悦诚实地说。 “我们也就住一天，只要不被当场撕破脸都好说。” “你是初出茅庐浪荡江湖的女侠，看我如此可怜于是决定结伴而行。但很可惜，你也是个路痴。” “明空是你的青梅，你跟她两小无猜，一起闯荡江湖。我们从远处而来，很是疲惫，想要在这里居住一宿，养养精神。如何？” 绫心悦觉得很合理，柳明空也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