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四大门派弟子的灵力,最能活的一定是白鹿门中人——要是为了保护弟子,雾霭山脉该处处禁地无可下脚了。 江在水身为门主外孙女,小时候听她娘提过两句雾霭禁地。 “那是个终年被层层白雾掩盖的山峰,白雾不散,外界无论修为高低、神识强弱,皆无法窥探其中。传说,雾霭禁地最深最高处,是神兽白泽曾经的领地。” “白泽领地,非有缘人不可接触,此为神圣所,弟子禁入。” 雾霭禁地坐落于雾霭山脉东望山上,白雾止于东望山半山腰,雾止处设禁线,布有八十一重迷阵。[1] 离迷阵最近的一周每隔三里设一哨,巡防严密,自半山腰至山脚,十里一岗。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三里地的哨岗间隔,完全足够无死角看守住禁线——更何况后面还有迷阵,一有人进入便会触动警报。 可三百年前的那人,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守卫的眼皮子底下。 没人见过她上山,所有人只能看见她出现在禁线前一里,抬头看过雾霭茫茫,转身而下。 此人身如鬼魅——八十一重迷阵不曾触动,三里岗哨未见其踪,十里的守卫拦不住她,他们甚至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她仿佛能预知对手的一举一动,轻飘飘地让过所有攻击,卡在大长老赶到之时,设好传送阵法,消失在东望山脚下。 白鹿门翻遍了太虚大陆也没找到她半点痕迹,而就在十年后,她带着一鸣惊人的摘星楼,毫不掩饰地闯入了太虚大陆延续数百年的四门派格局中。 “挺有意思的。”游与明说,“据说大长老见到摘星楼楼主时脸都绿了,看上去很想质问‘这难道也在你的算计之内吗’。” 江在水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玩笑话缓和了房内有些沉闷的气氛,江在水坐在桌旁,托着下巴问:“之后呢?” “之后的事,师父就没再告诉我了。”游与明摇头道,“不过我稍微猜出来些,四大门派应该是和摘星楼达成了某种共识,各得了一份信物。” 江在水想起那块玉,“信物?” 游与明道:“青风堂的信物好像与我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白鹿门的信物应该与‘问星辰’有关;跃玄观的信物要问你;至于云绯楼……” “风袭玉那块一等令牌,应该交给你了吧。” 江在水已经不惊讶了,她只是疑惑:“【灵知】不是封了吗?” 你怎么还是好像通晓万物似的? 游与明轻笑一声:“当然是之前商量过了……那块令牌不是普通的一等令,拿着去摘星楼,他们会无条件回答你三个问题。” “这么宝贵的东西啊。”江在水不太敢用了。 “没事。”游与明垂着眼眸看茶烟袅袅,“摘星楼楼主既然算无遗策,那给出的这三次询问,自然是够用的。再说我们只是去旁敲侧击一下,也不一定用得上这块令牌。” 江在水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便走吧。” “不急。”游与明饮尽杯中茶,起身舒展了下筋骨,“今日事情太多了,你我精神都疲惫的紧;再加上容寻双这事,咱们估计是重点监视对象,不如休息两天——磨刀不误砍柴工。” 江在水想了想,此言在理。 反正皇帝寿宴还早,如今形势被搅成一潭浑水,风袭玉又回了老家,他们战力缺失,等一等也好。 她目送游与明出门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