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江在水不上他当,硬生生把话题扯回来:“你既然不知道,就说回国师家的事。路云舒被追捕是十八年前,路云霁同年被关押思过。他被逐出师门是一年后,到雍都却是两年后——中间这一年他去哪了?” 真是敏锐。 江照然笑道:“讲故事嘛,难免不太精准,也许中间就差了两个月,却因为跨了年被我一并约了呗。” 骗人。 江在水压细了眼眸:“十八年前是大雪封城,十七年前是外嫁女拜年,十六年前是白雪茫茫——师父,这都这么巧合了,再记错日子就不礼貌了吧。” “哎呀。”江照然故作惊讶,“为师竟都未曾注意,还是小徒儿明察秋毫。” 不等江在水捋袖子破口大骂,他便又笑道:“但为师确实也不知晓那路云霁这一年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一到京城,便扶摇直上,从一介平民直接成了国师,还把他那妹夫一路扶成了丞相。” 江照然似模似样地思考了下,不确定道:“耗时大概也是……一年?” 师父这儿是问不出来了。 过了刚见面时的生疏劲,江照然是越说越不像个百来岁的长辈,扯南扯北谈天说地,活像个老顽童。 ——“老顽童”若是直到自己被徒弟腹诽老,大概会一纸鸿雁诀告到跃玄观,顺便给自家观主大哥上个眼药。 江在水于是看准时机果断告辞,溜回自己屋琢磨去了。 她离开后,江照然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他起身,从一旁架子上挂着的乾坤袋里拿出隔音符贴好,又掏出一枚上品灵石,和一块儿手掌大的深棕色木牌。 ——那赫然是被江在水骂过奢侈的传音法器,神扶木牌。 江照然边安灵石边嘀咕:“十七年了,可算是能把这破事抖落出去了,真是憋死我了,每年见那丫头都不敢多说话——喂,哥。” 那边“嗯”了一声,道:“你交代完了?” “交代完了。”江照然懒懒道,“我说哥,你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到现在江在水都成了十七岁大姑娘能出家门四处撒欢了,都一点不给我透露。” 江渊清的声音淡淡道:“告诉你了你不是又要憋着难受吗,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安全,我是为了你好。” 江照然嗤了一声:“得了吧,为我好为我好……反正我也懒得知道,你爱说不说吧,没事别找我,拜拜。” 说罢他便卸了灵石,沉默片刻,将那木牌往床上一丢,自己也跟着瘫上了床。 他用手臂遮着眼睛,许久后,喃喃出声:“真没劲。” —— 江在水回屋没一会儿,就听到走廊传来一声响。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冲出去站到人家门前,咣咣咣开始敲门。 游与明几乎是下一瞬就开了门,站在门里疑惑地看着她。 “阿弋!真是你回来了啊。”江在水冲她一笑,就要往人家屋里钻,“快快快,让我进去,我打听到了好多事!” “你真是……”游与明今早起来去了趟附近的青风医馆,跟伙计说好了每隔五日出诊一次,又坐诊了一上午,刚刚回客栈。 打听消息是一回事,医术也不能荒废。 她本是想回客栈洗个澡睡一觉,饭都懒得吃,被江在水这么一打岔,只好去叫了店小二帮忙送些吃的,做好长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