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立场管,于是虽有心阻止,却也仅仅站在原地,绞尽脑汁的思考此事该如何善了。 然她看了一阵,又觉得不对。 “祝江临。”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叫道:“海宫珠是不是在修补魏桃的魂体?” 祝江临应道:“的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修补魂体难度堪比在小溪里养龙吧?” 祝江临知道她是在顺便嘲讽自己,不在意地一笑:“你这是什么奇怪比喻——确实,修补魂体难于上青天,凡人之力是难以达成的。” 江在水抬眸看他:“所以?” “魏桃和海宫珠签立了一个新的契约——别那么看着在下,此事确实与我无关。契约的内容是双向绑定,同生同死,简单来说,就是生死契。” “生死契?”江在水只觉得匪夷所思,“一枚珠子,有什么生死?” 她其实还想说,就算海宫珠有“生死”,以魏桃这个“守护者”的身份,签生死契也不够格吧。 这种契约对魏桃必然是有益的,但对海宫珠,或者说海宫神,有什么好处? 但这“不够格”的说法太过高高在上,自己的揣度又略显阴暗,她看着那裹在灰袍里、拼了命救人的瘦小影子,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问不出来了。 “珠子当然没有生死,但海宫神有。”祝江临很是悠闲地拎出了他那把扇子,“唰”地一展,说书人似的。 这位说书人本就一颗心上百来个心眼,失忆时都能装大尾巴狼,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后,糊弄人更是信手拈来。 善于忽悠别人的东西,无论人还是神鬼,往往也会观察人。 故而他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根正苗红的大小姐想到了什么,又到底想问什么。 祝江临觉得挺有意思,魏桃擅自布下还灵阵,牵连有辜无辜之人不知多少,手上大概率是沾染了人命,怎么看都不算是只好鬼了。 对于鬼物,尤其是这种“恶鬼”,居然还要顾及是否太刻薄,斟酌问题与言语内容吗? 她要考虑语言的艺术,祝江临可懒得考虑。 横竖事情快结束了,他直接好心情地把真相摊了开来。 江在水便听见他貌似温和还带着笑意的声音,半分不在意地抖落那些并不光彩的秘密。 “海宫神有生死,有灵,但海宫珠只是一颗珠子,一颗……异兽的内丹。” 祝江临顶着江在水惊诧的眼神,笑眼弯弯:“要控制一颗内丹强制结契可简单多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管你是神仙还是异兽,千万别托大,也别随便相信别人。” “内丹剖离一千年,居然还能好好的留存至今,不如说,这才是奇怪呢。” 江在水脑子里被他猛地塞了一团乱麻,下意识想抓住他问下去:“什么叫异兽……” “嘘。”祝江临扇子一收,抵住了自己的唇,然后大手按住她脑袋一转向:“别听我讲,自己看。” 江在水的视线被迫移过去,便见沉沉天幕与雷滚云层下,被雨打落了新芽的那棵老槐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道身着红铠的影。 …… 海宫神的存在,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 民间传说纷纷纭纭,最常见的两种,一是说海宫神奉龙王之命守于漓江水系,此说法流传最广;除此之外,也有人说“海宫神”只是龙王托名化身,其实并不存在。 众说繁杂,除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