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在水低着头轻轻踢了踢脚下的榆钱,看不清神情。 “跃玄观是怎么处理魏桃的?”游与明问。 江在水:“我爹娘本想把魏桃接回跃玄观,但是魏老夫子与当时的魏桃都不愿意。既然魏桃有人收养,跃玄观便没有强迫,只是给他们了一些钱帛做抚慰。” 游与明点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你觉得魏桃应该知道她父亲死亡的真相吗?” “当然啊。”江在水不假思索道。 游与明没说话。 江在水被情绪锈住的大脑缓慢地转了一下,猛地惊醒。 她知道渡城出事是灵寂残鬼作乱,是因为江观主亲自给她加了权限。 魏桃……为什么会知道十四年前渡城有大鬼作乱?! “虽然不想打扰你思考。”游与明看着走远的府兵眯了眯眼,“但是在水,有件事需要和你说一下。” 江在水抬起头,见她指了指钱府中央那座金丝筑:“你有没有发现,钱府府兵的巡逻区域变了?” 江大小姐属实没想起来自己这从小知根知底的发小什么时候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来过一次就能记得人家府兵的巡逻路线了,于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一会,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迟疑着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钱府中央巡逻的府兵,是不是太少了?” 何止太少了。 他们昨日到钱府时,所有的防卫力量都堆在中央院落,就差围个圈拿人当围墙了。 可是今日,在中央院落周围巡逻的府兵,稀少的堪称敷衍。 “会不会是因为海宫珠被抢走了,所以中央院落也不需要重兵驻守了?”江在水猜测。 游与明抬手摸了摸耳坠:“这就要看风袭玉是怎么和钱府解释的了。”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漏了些条件没考虑。 “风袭玉,风老板。”江在水喃喃自语,“你说他和钱府是什么关系?” “我倾向于认为钱府是被他忽悠了。”游与明回答。 “那你说什么情况下,他会忽悠钱府撤掉中央区域的守卫力量呢?” 游与明思考了片刻,眼神凝重地抬眸看向那座辉煌的金丝筑。 江在水眨了眨眼,缓缓道:“请君入瓮……或者,如果他有良心的话……” “大型杀伤性阵法的准备工作。” —— “江在水她们还是来了?”祝江临站在钱府北方一处高楼顶,手中拿着幽幽发光的海宫珠,问落在他身旁的风袭玉。 “当然,她们又不傻。”风袭玉将袍子一撩,直接在高楼顶坐了下来。 他笑道:“钱府朝霞楼,据说人站在其上能纵览整个渡城,你还直接跑人家楼顶了,可真会找地方看热闹。” 祝江临漫不经心地辩驳了一句:“北方属坎位,休门所在,我只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布阵罢了。” 风袭玉哼笑一声。 魏桃的魂灵现在不在海宫珠里,但由于她与海宫珠之间的特殊联系,可以借助海宫珠与祝江临交流——也就是说,她听得见这边在说什么。 风老板付过了票钱,还打算看热闹呢,不打算坏他事,也就没拿被骗的魏家小弟嘲讽他。 他心道:这龙自己站休门,让魏麟站杜门,魏麟就算是假意合作心存提防,甚至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