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下人房都顶不上,竟就拿来招待客人了。” 只是显然调节有点失败。 没办法,谁让凌殊好巧不巧又提到齐王妃心里的另一根刺了呢。 玄天宗客院的确没有什么看起来比较奢华的东西,别说雕栏玉砌了,房里甚至连个摆件花瓶都没有。 院门是素的,屏风是素的,连床都是素的。 凌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本就不在意这些外物,只要环境舒适便觉得尚可,是以没想过其他。 但齐王妃韦雪可不同,她从小是跟各大贵女明里暗里比拼过来的,什么好的才要什么,等闲之物可入不了她的眼。 要不是从玄天宗的正门走进来,看到了那些气派的大门和广场,路过的高大建筑也还勉强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儿在,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走错到一个贫困乡村来了。 如此环境,一想到以后女儿说不准就要一直生活在这里,她就十分心痛。 无论是客院还是弟子长老们的住所,只要是玄天宗统一修建的,都是这个风格:把原材料修剪到合适大小,拼装起来,就是大功告成。 至于雕花啊、色彩啊、工艺啥的……宗门可不负责这些。 以及好看却易碎的摆件,更是想都不要想。 谁让他们这些修炼之人私下练习时常常损坏公物,这样的装修既省时省力,又结实抗揍。 咳,主打一个高效。 凌殊有些尴尬,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也明白自己话题没转好。正想着要不要装困先得个清净,却见她母妃瞧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在凌殊疑惑的眼神中,韦雪拧着眉伸出手,摸了一下凌殊的脸。 摸到了一手细腻黑灰。 韦雪捻了捻手指,语气有些低落: “我先前都没注意。你如今倒是越发细致了,随身竟能携带可用半年的修饰粉,连红莲都不知道。” 人心难测,防着点没什么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身边的人就会叛主。再忠心的下人,她也不是没瞧过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背叛主子的。 可没想到,美貌竟成了殊儿要时刻提防暴露的秘密。 越想越难受,韦雪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只是委屈了我女儿。” 可怜她女儿贵为郡主,身上何曾需要有什么外物负担,如今竟是亲自… 想必是日日胆战心惊怕暴露面容,所以才会随身携带这东西的吧。 凌殊闻言却是一愣。 别说红莲不知道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带修饰粉了? 况且她昏迷之前已经放弃抵抗露了真容,醒来又已经是在这儿,哪有时间去抹修饰粉? 愣神片刻,凌殊下床去了梳妆台前。却见镜中样貌与她平时别无二致,好似果真出自自己之手。 只是仔细一瞧,却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同。 粉质稍粗。 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