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湿透的慕雪,却一点都不觉得糟糕,反而因为这别样的浪漫,展开了一抹迷人的微笑。秦真想要数落她,却更怕她着凉,于是只能按下不表,先推着她去里舱,赶快去换干净衣服。 一会儿,慕雪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换着一身干净的便服,出现在爱人的身边,她抱住他的腰,撒娇道:“秦真,帮我擦擦头发,好不好?” 秦真无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湿透的长发。 慕雪一面享受着秦真的贴心服务,一面看着外面的雨滴飞扬,心情又是怎一个好字足以形容! “你说说看,要是我没及时回来,你岂不是要病了?”明明是想要数落她几句的,可望着她清澈无辜的表情,话出口时却已变成了心疼。 调皮的眸子里泛着辉芒,慕雪对他甜腻道:“秦真,这般‘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难得的体验,在府里使不得。既然难得来了别庄住,我又怎么可以轻易放过机会呢?你说,是吗?再说,人之一生,任情任性的时候才最是快乐。是谁说,‘茅檐飞细雨,爽气乍侵人。移榻临窗坐,诗怀自觉新’的?又是谁说‘孤鹜冲霞去,扁舟向海行。悠然尘境远,惟听棹歌声’的?”说完,慕雪对着爱人娇笑着眨眨眼。 秦真刮了刮了她的俏鼻,对她的调皮不由宠溺一笑,也不再和她辩驳了。谁叫她方才可都是在引用他作的诗歌反驳他呢。 看着方才那一叶扁舟在湖上飘飘荡荡,慕雪蓦然想到一句很贴切的诗,不觉念到:“‘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秦真,你看像不像?” 秦真顺目望去,不由笑了笑,为她的这份心境,也为她美丽的心情。 “好了,擦干了。”秦真将毛巾丢在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她那柔软黑亮,总在缠绵时与他的缠绕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长发。 吻,轻轻落在发上,然后蔓延至耳后,再来到慕雪的面颊,慕雪的鼻子,最后是她的唇。 他今天的吻很轻很柔,让她美丽的心情更添温柔爱意,和他的唇稍稍分开,她对他轻轻说道:“秦真,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嗯。我晓得。”他将她更紧地压入怀里,轻吻着她的脖子。温柔,绵延,不是为了□□的索取,而只为种入他绵绵的情意,以及他没有说出口的那许许多多的爱意。 世上能令慕雪快乐的事情虽然有很多,看皑皑白雪,她会为之起舞;见绵绵细雨,她会为之赞叹;秋千飞到最高处时,她的心会满足着飞翔……但这世上,能永远让她时时牵挂和依赖,能让她刻刻都倾心不已的只有他,也只有他…… 雨,丝丝地轻柔着 飘飘洒洒 心,温润地凝望着 彼此的爱意 雨,豆大地滴落 溶解着一腔痴情 漫过黎明和黄昏 走过白天与黑夜 静静地拥抱着 心情随柔软的雨滴 在尘世的风中浪漫 温暖在心海里永恒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与他一起站在画舫之上,看外面雨丝纷飞,静静品味着闲然安适的自在,所谓‘疏檐看皓月,轻舫逐浮鸥。即景陈杯斝,心期好自由’不过如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