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拿下来。 手才刚刚摸到李诗韵的古筝,程且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胳膊。 “你去拿那个。” 他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纸质屏风,然后伸手接过古筝,在李诗韵惊喜又错愕的视线当中将古筝给拿了下去。 幕布尚未完全合上,台下这会竟冒出不小的惊呼声,毕竟是风云人物,这欢呼声大多都是因为程且的露面,还有人在不停地猜测李诗韵跟他的关系。 聚光灯已经散去,可无数道视线落在台上的少男少女身上,林眠眠错愕地站在一旁充当了无所谓的背景板,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将道具都放到初始位置归纳好之后,林眠眠动作慢悠悠地朝楼下走去,而拐角处站着的两个人太过于明目张胆。 程且靠着墙站着,半边身体漫进光中,还没将演出服换下来的李诗韵含着笑,仰头跟他说话,脚边是程且搬下来的那台古筝。 散场时的动静特别大,可这方狭窄的楼梯间却没有一个多月的人打扰,害得林眠眠都不敢多往前走一步,她紧紧咬着下唇,眼圈发酸地盯着他们。 直到程且的视线挪过来,冒出半颗脑袋偷看的林眠眠被逮了个正着。 “你怎么这么慢?” 少年迈步朝她走了过来,肩上落着的光被黑暗覆盖,走到林眠眠面前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光线,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回教室去,还有半节晚自习。” 林眠眠点了点头,表情晦暗不明。 快步掠过一直看着自己的李诗韵时,她宽大的校服衣角轻轻跟李诗韵亮晶晶的演出服擦过,不清楚身后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林眠眠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胸腔当中久久无法散去的郁气也越鼓越大,几乎要将她酸涩的眼泪冲下来。 但她没哭,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因为什么而哭。 程且去给李诗韵搬琴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季景庭他们今天讨论的也是这事,毕竟当时表白墙都问疯了。 程且高中那会脾气可比现在大,以前不敢调侃的话现在全都敢拿出来了,季景庭哼笑道:“我就说你怎么看到一半突然跑了,原来是跑去后台献殷勤了。” “少在这里造谣,那台琴重得很,女孩怎么搬得动?” 陷入回忆的阮眠反应都迟钝了不少,她被回忆复刻了那晚的失落和惆怅,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没精神。 “女孩怎么搬得动。”季景庭阴阳怪气地学了他一句。 “滚开点。” 沉默地在一旁坐了半晌的阮眠冷不丁仰头灌下了杯里剩下的酒,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酒渍。 季景庭立马道:“哪有你这样喝红酒的,暴敛天物。” 阮眠声音已经被辣得发哑,说话都艰难,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喝困了,清醒清醒。” 程且略带愠色地看着阮眠倒出第二杯酒,他伸手拽住阮眠的手腕,声音略有些低沉和严厉:“别喝了,出门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说不喝,现在又在干什么?” 阮眠摇了摇头清醒,然后沉默地抬头看向程且。 用一道特别像挑衅的目光。 到底还是程且败下阵来,他伸手覆盖着阮眠那双湿漉漉的,杂糅着不明情绪的春眸,叹气道:“累了就回家吧。” 等到程且带着阮眠离开以后,季景庭后知后觉地抓了抓头发,问周逸:“我是不是不应该在阮眠面前提程哥初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