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环,朴素,用心,她心中似是被温柔的水面漫过,很熨帖。 士兵又默了一默,他终于开口,似是因为长久不说话,他声音沙哑,音调也有些不准:“你很像它。” “……不对。”他似是有些懊悔,薄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又慢慢道:“它很像你。” 圣德中学修的很西式。 他们队列自校门前路过时,在西式基督教的雕像背景之下,穿着老式旗袍的少女垂眼,瞧着手中的一只栀子。 被乱世战火覆盖的那颗心脏,也落下一只栀子花,她轻柔又干净,将覆盖着的硝烟泥尘擦去,住了下来。 霍迢低低笑出了声。 士兵动作又顿了一下,他犹疑着抬手,士兵军装口袋设计了很多,便于行军,他在几个口袋里轮着掏了一遍,终于找到了。 他拿着一串新的手环,想递给霍迢,又犹豫一下,最终,他微微侧身,将那串手环放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再看她一眼,起身离开了。 钢盔压着,阴翳遮挡了他上半张脸,霍迢读不懂他太多情绪,她也只是在原地坐了坐,探手过去,拿起那只手环,戴在了腕子上。 夏去冬来,南京城也慢慢冷了下去。 早起时,母亲已经起身了,在外面收拾,霍迢拎着小手包往出走:“娘,咱们家里头的冻疮膏在哪里?” “你长了?”霍母说着,立刻反身去里间,她声音大喇喇地传出来:“都叫你自己小心自己小心了,用凉水多洗洗,不听人讲哦?” 几次霍迢想说自己没有冻伤,找不到机会。 “噫?放哪里了,我明明在这里放了一盒……” 霍迢等了片刻,又看了看家中显示的时间,终于等不及:“算了,娘,我出去买吧。” “家里有怎么还要再买一个?”霍母急匆匆地赶出来,只看到女儿瘦佻的背影,她急的拍了一把:“真是败家!” 一直静默,看着报纸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女儿要用,你又找不着,不买怎么办?” “找不着是我错啊?你要不要看看家里多少东西都得我来收拾!你桌子都不擦的呀——!” “……” 霍迢走进才开门的同仁堂的药店,伙计还没及将外头盖着窗户的板子卸了,店内暗得厉害,衬着门外可进的那一点阳光,霍迢买了一钵冻疮膏,放入了自己棉线钩织的小手包里,竖着放,不占位置。 她又去馄饨摊,吃了一碗馄饨,坐在摊子上等啊等,等到眼瞧就该去学校了。 士兵未来,却来了个小孩兵。 这样讲,因他真是瘦瘦小小,身上的衣服和头盔明显不合身,挂在他身上,一走就觉得叮哐晃得厉害,他扶着快把他视线都挡住的头盔,站在了霍迢面前。 “嗯……那个……”他更不善言辞:“李少尉让我给你带话!” 前面囔囔说不出口,一个字说出来,又好像打通任督二脉,越说越流畅,越说声越高。 霍迢被逗笑了:“李少尉?他让你带什么话呀?” “这几天他不来吃了!”小孩兵高声答,即便他真的不懂,不来吃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带给这个女老师。 “嗯,那我知道了。”霍迢眼睛弯弯,瞧他严肃地一点头,军姿站着转身要走,她又蓦的出声:“诶,那你叫什么?” “我……?”小孩兵动作顿了一下:“我叫浦生!” “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