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厅独留林肇以，又气又笑。 药堂会有留值弟子，林檀不紧不忙地朝着药堂走。 月光自竹叶间洒下，清风吹得叶子哗哗作响。两人在林间漫步，悠然自得。 出了竹林就到了药堂。 林檀捂着有着撑的肚子，同危行川道：“那人好像秦师弟啊。” 危行川喂她颗消食丸，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朱唇，强忍着更进一步的冲动，抬头望向药堂前来回踱步的少年，“是秦师兄没错。” 微酸的消食丸在口中化开，林檀暂时忘记思考秦令歌为何会在此处，而是含糊不清道：“没想到你还留着。” 是在桐城那次，由于灵石将要花光，同凤小溪吃的那顿灵膳她卯足了劲儿吃，导致后来撑得难受，是危行川偷偷去买了瓶消食丸。当时她只吃一颗，剩下的还给了他。 危行川将剩余消食丸放回储物袋，道：“本就是为师姐准备的。” 他垂着头，看起来格外乖巧。 林檀好想伸手揉他脑袋，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不敢。 药堂前的秦令歌看到二人，他垂头丧气地朝林檀走来，丝毫没有半年前的清冷稳重，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格外无措。 “大师姐。” 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哭过。 林檀有点心慌，总觉得药堂里面是路南月，她张着口想问却发不出声音。 危行川则淡淡看了眼药堂方向，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秦令歌眼中全是红血丝，他想拉林檀的手，又觉得不合适，“南月她……” 他哽咽着说不出下文。 林檀推开秦令歌想冲进药堂。 居然真的是路南月。 脑海中浮现出上次遇见路南月时的异常，温婉如她，那日连笑都甚是勉强。她早就应该察觉的，是她将人带到玄虚剑宗，若是因此改变路南月的结局，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师娘正在为路师姐诊治，我们进去只会打扰师娘。” 危行川及时拉住林檀。 林檀脚步顿住，回头问秦令歌，连声音都在颤抖，“她怎么了？” 秦令歌恍惚道：“她独自一人前往冰原，遭到寒雀兽群袭击，重伤归来……” “她去冰原做什么？” 林檀急得不行，偏偏秦令歌恍恍惚惚，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冰原在极北之地，其中凶兽异常多，尤其是寒雀兽，不仅凶残甚至还能摧毁人的神识。就算有人想去冰原，通常都会组队前往，哪有人头这么铁敢一人前往。 “去……” 秦令歌抬头，红着眼道：“去找寒雀兽引出情丝。” “她疯了吗？好端端的引什么情丝！” 林檀气得脑袋发蒙，寒雀兽那么凶狠，想用寒雀兽引出情丝无疑是在钢丝上行走，错上半步就能摔得浑身碎骨。 当初路南月选无情峰她并没在意，她觉得路南月只是想更近秦令歌一步。再加上她曾做过的那个梦，她觉得路南月和秦令歌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怎么她闭关近一年，路南月连情丝都不要了。 秦令歌不再言语，沉默看着药堂。 如果早知道那番话会激得她做出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