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沾了秽物。 发现她在盯着自己衣服上看,凌峋不由解释:“刚刚有个婆婆摔倒了,我扶一下……我找好衣服就出去。” 扶珠喉间轻动,缓了片刻才道:“你慢慢来。待在那种地方,谁都是臭的,没什么好介意的。” 听到这话,凌峋一下僵住,好像是有千言万语一下涌了上来,结果全堵在喉间,启唇却哑然。 久久沉默。 * 新入门的弟子修为参差不齐,但最高也不过炼气期,还只有少数,用不了清尘术,只能打井水清洗。 弟子院的水井并不大,但奇怪的是,今日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用,水井里的水却源源不绝。 山下疏香阁。 天清宗的人住的是最好的位置,就在疏香阁里那口冷泉旁,然而今日冷泉却突然枯竭,连泡杯茶的水都没了。 冷泉枯竭,不是小事,很快小弟子找来大弟子,大弟子找来长老。 研究半天,似乎是泉眼被什么堵住了,不过各种术法符咒使了个遍也没有效果,最后只好用上最原始的办法,上手掏。 一连好几个人下去,都没能成果,站在边上的长老看不下去,撸起袖子亲自下去。 手探进石缝深处,摸着摸着隐隐摸到了水意,随即水流动的声音传来。 众人大喜。 下一瞬就被臭水浇了满脸满身。 一抹脸,惊恐发现…… 竟然是粪水?! 天清宗的长老掏出粪水,顺道给天清宗弟子施了个肥。要知道,能住在疏香阁可都不是一般的弟子。疏香阁一下炸了锅,天清宗的人个个喊打喊杀,誓要把始作俑者抓出来。 山下鸡飞狗跳,山上的弟子院,众人清洗完都早早回了房。 四下一片寂静。 这样的夜,该下一场雨的,一场瓢泼大雨,一场可以把一切都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雨。 可今夜偏偏朗月当空,万里无云,照得四处亮堂堂,照得一切避无可避。 扶珠靠坐在窗边,屋里已经熄了灯,但凌峋也没睡。 不止凌峋,今夜这院子里无数人辗转反侧。 扶珠看着窗外那轮明月,忽然无比想念故人。 心绪翻涌时,周围骤然寂静,扶珠目光一凛。下一瞬,有人身穿一袭红衣出现在她床边,她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 院子里一片沉静,所有人在顷刻间沉入了梦乡。意识到是谢兰庭的手笔,但扶珠却莫名松了口气,哪怕是被强行沉睡,能睡一觉也是好的,明日不知道还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 冥炎撒欢从谢兰庭怀里扑进她怀里,好似几百年没见,在她怀里一通乱窜蹦跶,扶珠好不容易将它抱住。她抱住毛团子的瞬间,身下忽一空,她也被人抱了起来。 直觉不妙,扶珠瞪过去,示意人把她放下来。 可他却委屈上了:“夫人与我已经分开一整天了,难道晚上还要与我分床睡吗?夫人不在身边我睡不着,若是夫人一定要留在这儿,那我就只好跟夫人在这张床上挤一挤了。” 扶珠一时噎住。 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在…… 这人…… 扶珠气不打一处来,没忍住,上手就揪住他的耳朵。 结果人刚好借势,低头就往她脸上亲。 从脸颊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