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 真真有意思。 “吱呀”一声,送酒菜上来的侍者退出去时,轻手轻脚将房门关上。 外面的喧闹与打量被隔绝大半。 扶珠看着并不严实的门。 应当不会有人闯进来吧。 外面的声音忽然彻底消失,不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 “咚”一声闷响。 扶珠冷不丁被推倒,直直往下坐,心高悬一瞬,不过一直被托着腰,最后坐到实处倒是没有很疼,惊吓大过疼痛。 而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心,顺势就枕在她腿上躺了下去。 “哈……” 眯着眼,舒坦地叹了口气。 看着就在手边的脸,扶珠真想一巴掌拍下去,手刚抬起来,人一翻身,伸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脸埋进她怀里。 身体微蜷起来,毫无防备,全心依赖她的样子。 平时他这样,定又要说些胡话,但今日却一反常态的什么话都没说,出奇安静,静得仿佛转瞬就要睡过去。 扶珠想起先前他说觉得恶心,后面被他嬉皮笑脸打断,但这个人嘴里就是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一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兰庭?”扶珠拍拍他的肩,自己往后退,想让人把脸露出来给她看看。 “你没事吧?” 就在扶珠以为他真睡着的时候,才闷闷应声:“好像不是没事。” 还抱着她不放。 扶珠一惊,推开:“你哪儿不舒服?” “哪儿都不舒服。” 扶珠又是一惊。 这人匕首刺/进心口,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会儿却在说不舒服。 “你先起来,我看看。”扶珠催促。 他稍稍转过脸,从她怀里抬眼,眼神弱弱地看着她,扶珠心口一跳,紧张地等着他开口。 “浑身都不舒服。”他说。 “不过夫人亲一下就好了。” “啪!” 好不容易才忍住的巴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朝着人脸上拍了下去。 等见人顶着红红的脸怔怔看着自己时,扶珠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是气懵了。 犹豫着该不该道个歉,他却忽而笑起来,笑得肩膀轻颤。 扶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该不会被她打傻了吧? 腻在她怀里的人手撑地坐了起来,脸凑她面前,声音含笑地道:“夫人解气了吗?” 声音低转:“不管是骂是打,都证明夫人是真的在我身边,我都甘之如饴。” “所以我不躲,夫人打到解气为止。” 刚还说他今日不似往日那般。 扶珠将人推开,起身要走。 却被人一把拉住:“别走。” 声音轻颤一瞬。 扶珠顿住,却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而是拉住自己的手,好冰。 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温度。 扶珠心口一滞,想去看他到底怎么了,人却先一步偏头靠在她肩上。 像喘不过气似的,呼吸急促起来。 “谢兰庭?”扶珠抓着他的肩,想让他坐起来,可怎么都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