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察觉。今日他戴着那面具更难受了,总觉得喘不上气,戴了一会儿就觉得皮肉都快被冻掉。他想快些听完然后躺下休息,黑衣侍从却没了声,他只好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空旷大殿中,步履轻盈,颊边的玄帐被纤指轻轻撩起,他诧异抬头,看见银丝面具之下,游丹庭微微勾起的唇角,不点而红。 一道结界从上至下,罩住整座寝殿,他闻到一丝花朵幽香,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喉间一紧,身体凌空而转,下一瞬背部好似被烈火灼烧,后腰狠狠撞在箱沿,头颅向下悬空,颈喉上手指微微收紧,力道下沉,指尖却向上提起,卡在一个杀与救之间微妙力度中。 一时间,后腰疼痛与背部灼热混在一起,他抽了口气,岩浆热气却仿佛要将肺在一瞬烧熟。 主宰他性命的丽人另一手撑住箱沿,笑眯眯地盯住他,那副银丝面具顺着她歪头的弧度坠落入洞,擦过耳际,岩浆灼流的白光映在她脸上,依旧是双眸明亮,游刃有余。 “是我问,还是你说?” 殷逢雪知道她出手向来又快又准,却从没亲身体会过一次。说起来,这箱子里竟还有这样的玄机,他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快燃起来了。 就是丹丹似乎很不满他闭口不言的样子。 “不说?”她轻嘲,“你当真以为,这张脸,这个法术,能够迷惑我?” 殷逢雪艰难地吐出一个气音,他感觉喉咙上的力量松了些许。丹丹在等他的坦白。可是殷追月下的禁制还在,他什么都说不了。 这主意真恶心啊,要他死在他想帮助的人手下,亲尝所谓背叛的恶果。 游丹庭等了半天,却听见被她贯了小半个身体进岩浆异界的人轻声问:“你看见了什么?” “我?”游丹庭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掐住他脖颈的手顺着喉结向上,拂过下颌,反手在他颊上一滑,指尖微凉,颇为轻佻。 游丹庭遗憾地对系统说:“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最喜欢的脸长什么样子。” 系统吃惊得老半天才回答她:“为什么你看不到?” 她解释得很学术:“这个法术从本质上来说是靠对方的想象力,可能我没有想象力。以前我没跟你说过我看不见么?” 灵光自掌下浮起,游丹庭怜悯地看着掌下人:“你不知那面具上的魔气有多重多伤身么?还是说,你甘为马前卒,连生死也不顾了?” 殷逢雪感觉某种桎梏正在化去,他听见丹丹说:“若你肯老实交代幽澜洞主真身何在,我可以暂时不杀……” 她温柔的语气随着灵光消散而滞住,殷逢雪心想自己这样子可太难看了,也不知丹丹是怎么在一瞬间想通那么多事的,只觉喉间一松,殷追月下的两道禁制彻底消失。 “阿雪?”游丹庭松开手,明明想扶他起来,脚下却莫名踉跄一步,“你真是阿雪?谁下的术?” 没了掐脸的手,殷逢雪险些跌下去,他单手扒住箱沿,艰难道:“殷追月的分身。”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拦住半个箱子的她,硬靠着腰力站直了身。 游丹庭依旧撑在箱子边沿:“他?你不是和小冷回山了?怎么会碰上……”还未说完,更加猛烈的眩晕感袭来,在控制不住栽入岩洞前,她只来得及说:“不用管我。” 其实这种时候掉进异界去是好事,至少不会被有心者立刻找上门。 正要放心坠落,耳际风声在半空骤停,腰间被狠狠一勒,少年郎的呼吸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