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得可以!” “咳咳!”宋时明虚弱一咳,嘴角咳出鲜血,“尚节使,小女任事不知,还望莫为难她!” 尚云明沏体贴一笑,温和道:“我哪舍得为难她?我带她来……是来为难你的!” 他伸出手,捏起宋时明苍老的脸,凑近轻声:“宋坊主,你说,我怎么对待你的掌上明珠才好?” “当你的面,将她一刀一刀割了,直到你愿意交待?”尚云明沏笑得肩头轻颤,回望牢房外挣扎不休的宋唐心,“亦或,当你的面,将她扒光霸占给你看?” 宋时明胸口急剧起伏,泪目望向宋唐心,无奈阖上双目,隐痛道:“她是生是死,自是她的命数,悉听尊便!” 尚云明沏笑意敛尽,阴沉沉望他,“虎毒不食子,你当真忍心?” 宋时明紧阖双目,哑声:“大不了,来世我与她再做一对父女。今生亏欠她的,下世再还!” “我不杀她!” 尚云明沏轻轻松开手揪着的中发髻,宋时明的头顿时重重一垂。 “宋坊主将东藏西瞒十八年,多不容易,我怎么舍得杀她?”尚云明沏神眼直直,缓步走向乱挣低泣的宋唐心,“莫如,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唐心!”宋时明痛楚一抬头,扯高嘶哑的嗓子,“别怪爹爹!” 二人的谈话尽皆入耳,宋唐心红着低泣。 不怪?怎能不怪? 作为宋时明唯一的女儿,却被宋时明瞒得甚苦,直到眼下,都不知道宋时明犯了什么事! 尚云明沏扯出她口的粗布,毫无表情的捏起她的脸,轻声:“宋唐心,可后悔了?” 后悔?她怎么不后悔? 她后悔在报恩寺,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就没杀了这个恶毒的西阗人。 她住了泣声,红眼冷问:“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爹、放过千香坊的人?□□?还是凌迟?” 尚云明沏眼神变得怜惜,拇指轻柔抚弄她的脸,“放过你爹?放过千香坊?你当真不知他们做了何事?” 她含着泪冷笑:“你处心积虑,不就想逼我屈服?只要你肯放了我爹和千香坊的护卫,往后我任你处置!” 顿了顿,她哽咽,“我只当被疯狗咬了!” 尚云明沏僵着脸,牙关高起,“我宠你、任你、随你,付满腔真心给你,你却只当我是疯狗?” 她泪脸,凉薄看他……说他是疯狗都轻了! 尚云明沏拇指食指重重一钳她的脸,嘲弄道:“你爹出行前放出话,说是往西域选购香材。半道折返去往上京城,联络景唐王室,欲里应外合夺我塞北。犯下这么大的罪,你以为只你一人,便能救下他们?” 宋唐心脑中“嗡”一声炸响,惊魂望向牢内的宋时明。 她早前便觉怪异,不只他爹怪异,整个千香坊的人都很怪异。 尤其是去年年夜,她爹带着千香坊众护卫,摆案设香,遥拜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