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等来景唐挥师西上,只怕边卒的亡魂哭瞎了眼都盼不到。 她不觉冷哼出声,宋时明的目光顿时如剑刺来,“宋唐心,上前一步!” 她被她爹一嗓子惊得手一抖,踉跄上前。 “可还记得,我为何给你取名宋唐心?” “……记得!”她小声嘀咕。 哪能不记得? 幼时,她与村里的村娃打了架,恰巧宋时明回来看她,她便咧嘴哭问,为何她不是景唐人? 宋时明揽她入怀,温柔告她:“你叫宋唐心,唐是景唐的唐,心是向着景唐的心。你爹我是堂堂正正的景唐人,你必然也是。” 又抚着她的头再道:“你吃景唐人的食,着景唐人的衣,学景唐人的识,站在景唐国的故地上……凭何他们一句胡姬,便让你和景唐生分了?” 见她应声,宋时明低斥:“记得就好!莫让我再看到你的不敬之色,退下!” 这么凶的爹,她还未曾见过,便乖乖退回队伍里。 宋时明朗声:“江河浩浩,景唐永昌!” “江河浩浩,景唐永昌!” “江河浩浩,景唐永昌!” 稍后,她便吃醉了。 她豪气敬了护卫们几轮酒,本道能喝趴数人,哪知他们非比村娃兄弟可比,个个都是宰相肚子。 被小怜扶回房,捂头大睡,哪知醉成一滩烂泥还能做梦。 梦里,她竟见了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手持一支梅,白发复成青丝,容颜复又春华,已非耄耋老妇。 她站在落梅崖如火的红梅林里,身畔立着位红袍银甲的高大男子。 男子搂着她纤袅腰腰往林深之处走去,眼见二人便要消失,张老夫人却回首冲她一笑,挥了挥手中红梅枝,细眸弯弯,耀如新月…… 一梦醒来,她头痛如裂,坐起怔懵了许久。 小怜端来一碗醒酒汤道:“宋娘,都睡到晌午了,快起来吧!” “啊,都晌午了?”她慌神下榻,抓起衣服手忙脚乱穿起来。 若无昨夜一梦,险些将张怀贤的事忘了。 明日便是除夕,若大过年的张老夫人还跑丢,她心中委实不安。 胡乱穿好出门,府中仆人伙计正忙着挂灯笼,贴对子,好不热闹。她想着快些将这事办了,回来也与他们一道忙活。 她虽没娘,却有爹在,这才叫团聚,这才叫过大年! 上了马车,她催得急,车夫很快就将马车停到张府门口。 宋唐心掀着帘子的手便是一颤……张府挂白了! “小怜,你说有没有可能,谁年过年有挂白幡的习气,比如……”她往张府支了支下巴,“这家!” “谁家大过年的挂晦气白幡,不想过好下一年了?”小怜撇嘴,往窗口往外一望,结巴了,“宋娘,这、这是死人了哩!” 宋唐心惊得一烟柳眉一震:“张怀贤死了?昨日也没见这么严重,怎么就死了呢?” 下了马车,怔怔立于张府阶下,望着门口晃动的白幡,她颇为动容,幽声向看门人一问:“你家公子……何时没的?” 仆人被她问得一愣,回过神,哽咽道:“姑娘错了,我家公子还活着,只是我家主母……夜里过世了!” 她脑子霎时一阵眩晕,扶稳小怜,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