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腔孤勇,若非有精兵在手,我安敢急火猛攻?” 若非赫仁元泽王发恨,更兼他父亲尚云齐亦兼着兵部尚书,他哪敢在晟洲搅起惊天浪涛? 在塞北,立氏部族从主人到奴隶,足有几十万之众,仅凭晟洲,根本不足将立氏拿捏住。 但只要快刀猛剑杀得立琮措手不及,将立氏挤出晟洲,于这塞北,他便大有可为。 张怀贤此前给出建议均为新政细节,无一不让他受用。 但是,此人只愿暗中献策,却不愿卷入他这趟浑水,此前还为千香坊开脱…… 此种行为,让他若吃到夹生饭,咽得不甚畅快,吃的也不甚安心。 他总觉与眼前这人隔着厚重的墙,不甚贴心,心下自然也不甚放心! 张怀贤显然不懂他心思,小心落座道:“我一夜紧张,着实捏了一把汗,不知节使可放走了立琮?” 尚云明沏面露不甘之色,失落道:“依你之计,我放他出城了!” 立琮久居王都,甚少来晟洲,此行前来,必为阻他新政。 此前,他向张怀贤提及立琮行踪,本道将立琮与那些贵族官吏一并抓了,作为要挟立氏的人质,张怀贤却极力劝阻。 新王之所以遣他来晟洲,从远离王都之处着手整顿,皆因不想同立氏撕破脸。 立氏部族加之与其勾连的其它部族,全西阗人数,少说近百万之众,若将矛盾挑到明面来,就王都那几十万精兵……后果难料。 而立氏有立琳长妃这一层关系,一心等立琳长妃诞下王嗣,也勉力同新王维护着表面和谐。 张怀贤说的很有道理…… 要与立氏翻脸,除非西阗王庭钱粮无忧,兵源充足。 张怀贤建议先推行新政,与民分田地、施良政,收聚塞北景唐和胡人的民心。日后若真走到与立氏开打那一步,才有景唐人、胡人支持。 “节使从善如流,安能不成大业!”张怀贤由衷一赞,将尚云明沏从思绪中拉回。 “可放虎归山,我怕有大患……”尚云明沏忧虑不减。 “不放虎归山,大患即在眼前。”张怀贤摇头,感慨他的反复不定,“若当真激怒了立氏,别说推行新政,只怕这个年都过不去!” 尚云明沏自然知晓厉害。 眼下当真闹起来,他手中那两万精兵根本不够用。 西阗贵族、官吏之所以落入他的网中,皆因他出手如电,根本不给他们多余时机去谋算。 他们显然不知,他等着抓他们的把柄多久了。 尚云明沏忽一抬眉,忧虑道:“我是放立琮,却动了韦那热的守城。若韦那热来晟洲刁难,我又当如何?” 张怀贤失笑拱手:“尚节使明明心中早有谋略,何必多此一问。” 尚云明沏眉目笑开。 张怀贤道:“节使敢动全晟洲的西阗贵族官吏,原是手中有兵,节使敢动韦那热的守城军,自然手中有着倚仗。” 未应张怀贤,尚云明沏站起身踱到窗前,吁出一口白气,轻道:“若我告诉你,我之倚仗……就是张兄你,你可会惊讶?” 张怀贤怔怔站起,默了须臾,拱手:“怀贤愚钝,望节使示下。” “韦那热暴戾多疑,贪财好色,并非好相与的人。” 尚云明沏抬眸向窗外的灰蒙蒙的天穹。 “我身边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