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望,见刺客尚未折返,冲她咬牙道:“我尚云明沏做事,从不需要凭证,你若敢走,明日你爹必死。” 长街尽头,无数影影绰绰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飘回。 应是刺客追不到他,折返回来搜索,尚云明沏急眼低吼:“不信你就等到明日看。” 宋唐心如坠冰窟,呆立于原地。尚云明沏将千香坊的事向她挑明,依然他的做派,若真弃他不顾,明日千香坊或真会…… “快点……救我……救我……” 尚云明沏如大着舌头,低声紧催。 宋唐心冷瞪那只讨债恶鬼,腹内怒焰熊熊。 若非顾及她爹的小命,顾及千香坊众人,不消刺客杀他,她定将这个无情之人砸扁锤烂。 尚云明沏意识模糊,苦苦再求:“求求你,救救我,快、快来救救我!” 气极败坏,又无可奈何,她冲上去,将他硕重的身躯拖死狗一般,拖入商铺内,伏身蹲好。 才向他说了一个“嘘”字,长街上,脚步声便如雷点般从她心上炸过。 随即,有人声响起…… “毒箭被弃在这里,可人呢?” "箭上有麻药,应该跑不远,就在附近搜。" “动作快些,他的护卫阻不了太久!” 宋唐心听得心跳如雷,更是骇得气喘连连。 此前这伙刺客本没杀她,若被发现她护着尚云明沏,定必死无疑。 离这伙人太近,情形太过危险,她躬着身子,悄摸摸拖着尚云明沏往屋子深处挪。 此间应曾为食肆,堂内桌倒椅横,再往内是间小伙房。借着伙房破窗洒入的幽暗月光,一扇破门将倒欲倒,往破门外一探头,外间是片院子。 院中有一片马厩,里面支着一道石头马槽,内里散乱着有霉臭味的马草。院子高墙耸立,拖着尚云明沏这具沉重的身子,显然翻出不墙去。 听得屋内已响起脚步,她一咬牙将他拖入马厩,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托起他,扔入马槽。 好在马槽虽然逼仄,却能容下一人。 她只想了一刹,心一横翻身跳入马槽,盖到他身上,随手抓了马草盖满后背,一番动作后,她已一身大汗。 怕两人重叠的身子高过马槽,引得刺客注意,她不得不头紧贴于尚云明沏胸口,双手抱得他紧紧。 鼻中是潮霉腐臭的马草味,尚云明沏的气息酥痒痒拂过耳廓,还有他的心跳律动有声…… 如此逼不得以的紧贴,她哀叹,这叫什么事? 静待了一回,院中纷乱的脚步声四起,她咬紧唇,连呼吸都尽量憋着。 屏息敛气中,这群刺客于院中四寻未果,渐行渐远,她才若溺水终得以浮出水面,大口喘起粗气来。 “宋唐心……你护我周全的女仙吧!” 近在咫尺,贴着耳际,尚云明沏即便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淅。 她拳头却硬了,切齿低骂:“尚云明沏,你是真不知死活?” 他低笑:“我、我若知死活,便不来这晟洲城了。” 院外响起几声被惊起的乌鸦啼鸣,哑涩难听,却叫得她脑子清醒了几分。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一遇险就说明天要捉拿千香坊的人,说这话,不过是想胁迫她,救他狗命。 如她爹所说,若他真想收拾千香坊,又有真凭实据,何必等到明